怎麼樣？我們奉命行事罷了。在波才手底下，我們當然得聽他的。”
“不就是幾條人命嗎？老子跟著人公將軍征戰南北，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亂世，人命是最不值錢的。”
“我勸你們幾個，腦子放聰明一些。你們眼前這位可是老黃巾了，而且剛才他親手捅了波才幾刀，以後一定會被重用的！”那人已經提前開始巴結了。
那些新兵的臉龐被怒火燒得通紅：
“幾條人命而已？”
“難道你們沒有兄弟姐妹嗎？難道你們沒有父親母親！”
“陳將軍向來以百姓為本，就憑他，也想被重用，做夢去吧！”
老兵也站起身來，將拳頭捏得嘎嘎作響，斜著眼睛說道：
“怎麼著，想找事兒？”
“老子自打從軍以來，心裡就只有上級下級，什麼狗屁的百姓！能當飯吃嗎？”
“告訴你們，最好識相一點，像老子這樣的人，無論哪個將軍都搶著要。”
“為什麼？因為老子服從命令！”
“不管是陳渠帥，還是張渠帥，只要他是個帶兵的將軍，想要的都是服從命令計程車兵！”
“說要為百姓作主的人，老子見多了，就像張梁，也是口口聲聲說為百姓起義。”
“但是，他就沒有禍害過百姓嗎？你們以為波才的這一手是跟誰學的？”
“只要帶兵帶久了，最後都是一個德性，沒人能夠例外！”
看著老兵信誓旦旦的樣子，新兵們沉默了，陳玄會不會也會像他們說的那樣，變成另一個樣子呢？
他們忽然沒有信心了。
“陳將軍到！”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陳玄帶著十幾名親衛，來到了戰俘營。
那些老兵馬上換了一副面孔，諂媚地湊近陳玄：“聖帥，您來了！”
“波才那傢伙騙了我們啊，他說您已經死了，所以我們才跟著他來到南陽。”
“否則，給我們一千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和您作對啊！”
“對啊對啊，所以您說要殺波才的時候，我第一個響應您的號召，狠狠地在他身上來了一下！”
“聖帥，以後您指哪，我們就打哪，絕無二話！”
老兵臉上虛假的表情，和那些表忠心的話語，讓陳玄心中一陣膩歪，他冷冷地說道：
“如果我讓你們屠殺平民呢？”
陳玄打眼一掃，就發現俘虜中有涇渭分明的兩大陣營。
那些剛剛招募進來的新兵，被兵油子們擠得遠遠的，難以跟陳玄說上話。
“屠殺？怎麼能說是屠殺呢？”
“如果將軍你讓我們殺平民，那一定是因為他們有大罪！”
“將軍您目光如炬，明察秋毫，不可能隨便冤枉人！”
陳玄伸出手來，打斷了他們的奉承：
“你們跟波才也是這麼說的？這些胡言亂語，留著去跟他說吧！”
“跟波才說？”
“他已經死了還怎麼跟他說？”
他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陳玄不再開口，只是面若冰霜，冷冷看著他們。
那群兵油子的表情漸漸變了。
而遠處那些新兵，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神色！
這就是他們的陳將軍！
陳將軍會給他們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