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軍。
亂糟糟的營帳毫無章法,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
“廖化渠帥,這邊走。”
一名小兵不時在前面引路。
廖化這還是第一次來管亥這裡,如果不是有專人作引,他可能真會在軍營中迷路。
“好,我跟著你走便是。”
前面的小兵轉身向前,眸子中閃過一絲不屑。
這就是傳說中廖化渠帥?
就這副老實巴交的農民打扮,也配當一名渠帥?
要不是管亥渠帥提前有交待,他可能連人都會接錯。
說到管亥渠帥,那才叫上位者嘛!
每天吃的不是雞鴨便是鮮魚,穿的不是綾羅則是綢緞,僅僅打眼瞧上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個大人物。
哪像這個廖化!
廖化跟在引路兵身後,不時左右張望,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
到處都是東橫西倒計程車卒,在這寒冬時節,卻是僅著片縷,裸露在外的胳膊大腿,全都凍得發紫。
“大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不時有士兵伸出手來,伸出顫巍巍的雙手,眼巴巴的瞅著廖化二人。
如果不是他們額頭的黃色飄帶,證明著他們的黃巾軍身份,任誰來看,都會把他們當成是乞討度日的流民。
事實上,他們的確是流民。
“滾開!”引路計程車兵飛起一腳,將那個流民兵踢開。
“誒喲!”那名“士兵”的呼痛聲都有力無力的。
他捱了一腳,絕望的將眼睛閉上,兩行清淚緩緩滑落,折射出冬日慘白的陽光。
“這位兄弟,我這裡有幾塊乾糧,你先墊墊肚子。”
廖化於心不忍,從懷中掏出一些食物。
“多謝大人,大人長命百歲!”那人像瘋了一樣,猛的撲了上來,將乾糧一把抓過,直接送到嘴中,也不咀嚼就囫圇下嚥。
因為消瘦而格外顯眼的喉結,艱難的上下抖動一陣,脫水乾硬的食物總算順了下去。
“廖渠帥,我勸你別白費工夫,這樣的下等兵,軍中要多少有多少,哪能每個都餵飽?”
引路兵駐足在原地,冷冷的說道。
下等兵?廖化耳朵一動。什麼時候黃巾軍中也分出上下等級了?
“而且,他們每天都有配額,餓是餓不死的。”引路兵嘴角微撇,嫌棄的說道,“廖渠帥,跟我來,管渠帥還等著您呢。”
也只是餓不死而已吧。
“嗯,走吧。”廖化深深的看了那些“下等兵”一眼,移步跟上。
……
不多時,一間大帳出現在眼前,遮住了不少光線。
“到了。”士兵停步,“廖渠帥,您自己進去吧,屬下身份低微,沒有資格進帳。”
用不著士兵介紹,廖化就確信這就是管亥的起居之處。
布料厚實無比,看上去是由棉被拼成的一樣,在空白之處,更是繡著一些花花綠綠的圖案。
雖然看上去不倫不類,但是在遍地餓殍的軍營之中,卻很能彰顯地位。
“廖化渠帥到——”剛才引路計程車兵靠近帳門,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裡面悉悉簌簌的聲音由遠及近。
“刷!”帳門被掀開了一道縫,一雙冷眼鑲在縫隙之中,“廖渠帥?進來吧。”
廖化感覺一股熱風撲面而來,發緊的麵皮都舒展不少。
他一個躬身,鑽入帳中,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季節。
帳外,引路計程車兵伸長了脖子,歪斜著眼睛,想看看裡面的風光。
“幹得不錯,這個雞腿給你了。”一個油乎乎的事物,被隨手扔到那士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