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一瞬,掌控權竟已被木朝生奪去。
髮絲與衣襬微微一蕩,二人的位置便發生了對調,那如同小狗一般柔軟親暱的少年伏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又青澀地模仿著自己先前的動作,又或是從其他地方學來的東西,帶著濃烈的情緒和灼熱的體溫,陷在他的懷抱中,輕輕吻他的唇瓣。
像是隔著月色擁抱了暖日。
“我記得你。”
木朝生躺在他懷裡,靠在他的胸口,他好像從未那麼近距離地與季蕭未抱過,所以這還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知道,原來這樣一個人,也是會有心跳的。
無人知曉他冰冷表皮下那顆狀似冷石的心,原會這般猛烈跳動。
木朝生又想,或許也不是全然不曾知曉過。
“我記得你,”他輕聲道,“我記得那夜在洞穴裡,是你抱著我,同我說話。”
說的什麼,唸的什麼,其實都已經隨著往日的記憶一同散去了,唯獨記得那夜的山風和微弱的火溫,像是提前入了一場盛夏的美夢。
也記得那時候被人抱在懷裡,聽著對方的心跳沉入夢境。
“陛下。”
木朝生的指腹細膩柔軟,掌骨不算很大,包裹得有些費力。
他其實並不會這些事情,隱約記得從前在什麼書上見過,笨拙地嘗試著,又怕弄疼了季蕭未。
他感覺自己的軀體也變得有些奇怪,一時間沒放在心上,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麼都有點不清不楚,只暈乎乎地、憑藉著本能將這件事做下去。
男人微涼的手落在他的腦袋上,如同安撫,也像是寵愛,輕輕撫著他柔軟的長髮。
片刻之後,木朝生忽然想起來自己先前的未盡之言,怔怔道:“陛下。”
“你……可是喜歡我?”
撫摸著他腦袋的那隻手停頓了下來。
“於是陛下便走了,他走得好快,我沒來得及追。”
木朝生有些苦惱地揉揉眼睛,又被吳文林拽住了手。
吳文林道:“哇哇哇,你如今可真是出息了。”
從男寵一朝變為白家小少爺給木朝生帶來了什麼?
吳文林想,大約給他帶來了無限充足的底氣和勇氣,竟然如此直接問了陛下這樣的問題。
陛下都藏著掖著半夜三更偷摸過來親親抱抱你了,怎可能實話實說。
他心中這麼想,倒也不敢直言,只含含糊糊道:“也並非是不喜歡你之意吧,或許是覺得太過直接了。”
木朝生:“我也沒覺得他不喜歡我啊?”
吳文林:“?”
吳文林小心翼翼:“那您方才在苦惱什麼?”
談及此事木朝生忽然變了臉色,險些脫口而出,也倒是理智尚在,沒將話說出口,嘟囔道:“就是沒禮尚往來,覺得有些不公平。”
季蕭未倒是快活,自己辛辛苦苦幫他,最後人卻丟下他跑了。
好沒勁。
木朝生撇撇嘴,又覺得對方本就身體不好,跑了便跑了吧,他還是大晟的皇帝,再怎麼也跑不出這座宮,於是便不再多想,轉了話題與吳文林聊起來。
說如今前線方平定戰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