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給打斷了。
唐經天之所以沒離開的原因是馮喆讓他留下的,唐經天出去接了電話,只說了一句:“趕緊救人,不能再出問題了”,然後進來附耳對馮喆說:“書記,後山出事了,咱們看大門的老李被山坡上的落石砸中,人昏迷著。”
今早上鎮上瘋傳發現金礦的事情,鎮裡值班的人都坐不住了,全都溜了號,老李在鎮上門衛已經幹了十多年,同樣的他按照慣例知道這會鎮上正值假期,有事也得變沒事,無論多大的事也得過了五一再說,總不能有哪個賊將鎮政府這座樓給偷走,於是也去湊熱鬧看別人怎麼挖礦石,順便自己也想看看能不能發點小財,可是沒想到山上人多踐踏,擠來擠去的,不知道什麼原因有一塊拳頭大的石塊順著山體滑落,就正好的砸到了老李的頭上,老李吭都沒吭氣就從半山腰上滾了下去。
“我說三點,”馮喆兩隻胳膊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眼神將會議室裡面的人全掃射了一遍,語速非常的緩慢:“第一,明天早上八點,召開全鎮黨委擴大會議,鎮上正、副級幹部、鎮二級機構負責人、鎮直有關單位、各村負責人必須參加會議,不得以任何理由不到場。”
“第二,全鎮涉及採礦的企事業單位,從現在起,全部停止生產,如有違規,後果自負——郝主任,你負責落實。”
郝千秋點頭答應了一聲,馮喆又說了第三條:“從現在起,任何人不得再往山上去亂採亂挖,道路封鎖,禁止通行,嚴防死守,杜絕發生事端,唐所長,如果你人手不夠,就和各村村委、治保主任聯絡,發動聯防隊員和積極分子,想辦法必須克服。”
“楊鎮,你看是不是一會開一下書記辦公會議?”
楊樹明點頭說:“好!……馮書記說的很全面,我只補充一句,全鎮上下,不管是哪個,誰要是和鎮黨委的決議作對,我們就和誰作對,誰要是和鎮上過不去,我們就和誰過不去!”
這個臨時的會議到此結束,看門的老李不知道是死是活,有人就議論老大不小的湊什麼熱鬧,這下可能連命都搭上了,真是不值,不過那是主要領導應該負責的事情,與其他的人員沒多大關係,眾人該吃飯的吃飯,該幹嘛的幹嘛。
唐經天被馮喆叫到一邊囑咐了幾句,匆匆的走了,焦一恩想想剛剛馮喆和楊樹明談話的內容,覺得馮喆語言簡練,目的明確,而楊樹明的火氣發的沒有道理,按說鎮上值班的人全不見了楊樹明是應該發火,可是放在這個時候就有些過,似乎是因為遮掩王茂強指責胡德銓才故意要拿劉一彪說事的,純粹是為了發火才發火,為了轉移大家的視線。
“楊樹明在偏袒胡德銓,胡德銓幹嘛去了?”
工作要做,飯也得吃,既然大家基本都來了,就正好在吃午飯的時候將事情說透徹,本來飯桌上說事也是半間房的一項傳統特色。
吃完飯時間還早,其他人回自個辦公室,楊樹明劉奮鬥王勇幾個就到了馮喆屋,焦一恩又張羅著給眾人泡茶倒水,耳中聽著楊樹明幾個的高談闊論,焦一恩恍然覺悟,馮喆到了半間房做書記後,似乎在任何涉及鎮裡的一系列問題上從來沒有主動的提出過他自己的意見,而總是善於讓別人將話說出來、將各種意見提出來,然後他總是在順應大家的意思走、在總結歸納,這就是為群情民意,民主而又集中,而其實馮喆自己的理念就是透過某些人的話語表達出來了,他好像沒有自己的觀點,但是他的觀點也就是大家的觀點,有些類似兼聽則明,焦一恩覺得這就是馮喆的特點。
自從馮喆在省裡對劉奮鬥有了那一番看似交心的話語後,劉奮鬥對待馮喆的時候就比往常更加的上心,因為一個人要是明確的指出你身上的優點缺點,那無疑就是說這人非常的瞭解你,對你有了興趣,否則要是對你不感興趣,甚至是討厭你,那為何要費工夫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