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貓著腰,輕手輕腳地沿著那冷冰冰的樓梯往下挪步,每一步都跟貓走路似的,一點兒聲響都不敢弄出來。
這樓梯窄得很,又黑咕隆咚的,僅有的那麼一丁點兒光亮從上頭透下來,把周圍的黑影襯得更嚇人了。
林塵那兩條腿就跟裝了彈簧似的,輕輕落下,又慢慢抬起。他那眼珠子瞪得溜圓,死死盯著腳下的每一級臺階。
走到樓梯盡頭,出現了一條老長的通道。這通道兩邊的牆皮都快掉光了,上面刻著一堆奇奇怪怪的符號。
林塵把眼睛眯成一條縫,湊過去仔細瞧,可瞅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些符號到底是啥意思。
他就這麼一步一步往前蹭,腳下的地面溼乎乎的,還帶著一股子爛木頭的味兒。
林塵一邊走,一邊嘴裡嘟囔著:“這啥破地兒啊,真夠邪乎的!”走著走著,他猛地吸了吸鼻子,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刮來一陣小風,“嗖”地一下從他耳朵邊過去了。
林塵立馬像根木頭樁子似的定在那兒,眼睛瞪得更大了,手裡死死握著那把匕首。
緊接著,一隻黑不溜秋的小獸從旁邊的黑影裡“噌”地竄出來,在他跟前停了那麼一小會兒,又“唰”地跑開了。
林塵瞅著那小獸跑遠了,長舒一口氣,嘴裡唸叨著:“嚇死老子了!”
然後又接著往前走。
突然,一陣輕微的風聲從耳邊掠過,林塵警覺地停下腳步,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只見一隻黑色的小獸從旁邊的陰影中竄出,在他面前停留片刻後又迅速跑開。
林塵鬆了一口氣,繼續前行。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廳裡頭的空氣都透著股子陳舊的味兒。
林塵打眼一瞅,幾個跟小山似的石棺橫在那兒,棺蓋上刻著的圖案瞅著怪嚇人的,張牙舞爪的,像是要從石頭裡頭蹦出來似的。
林塵心裡頭“咯噔”一下,嗓子眼兒發乾,可腳卻不聽使喚地朝著其中一個石棺湊了過去。
他那兩條腿哆哆嗦嗦的,每走一步都跟灌了鉛似的。到了石棺跟前,他狠狠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才緩緩伸出手去推那棺蓋。
這棺蓋死沉死沉的,林塵憋得臉通紅,腦門子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好不容易才推開那麼一條縫兒。
一股子刺鼻的味兒“呼”地一下就衝了出來,嗆得林塵直咳嗽,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眯縫著眼往裡頭瞧,只見一具白骨躺在那兒,骨頭都發黃了,那白骨的手還緊緊握著一把生了鏽的短劍。
林塵忍不住嘟囔:“這都啥玩意兒啊!”
就在這當口,大廳的另一側冷不丁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壓低了的說話聲。
林塵心裡一緊,身子一貓,哧溜一下就躲到了一根石柱後頭。他大氣不敢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透過石柱的縫隙偷偷打量著。
只見兩個黑袍子的傢伙走了進來,這倆人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臉上還戴著面具,壓根兒就瞧不見長啥樣。
“這次的任務要是完不成,首領可不會輕饒我們。”一個黑袍子聲音有點發顫,聽著就透著害怕。
“哼,都怪那幾個廢物,壞了大事。”另一個黑袍子恨恨地說,那語氣惡狠狠的。
林塵捂著嘴,把呼吸聲壓得極低,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那倆黑袍子在廳裡晃悠了一會兒,嘴裡還嘟嘟囔囔的,也聽不清說些啥。
林塵緊緊貼著石柱,身子繃得直直的,生怕弄出一點兒動靜來。
好一陣子,那倆黑袍子才轉身離開大廳。林塵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沒動靜了,這才從石柱後面慢慢挪了出來。
他定了定神,繼續往前走。穿過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