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處,風箏滿天飛。
順著線的扯動,學兒姐碎步小跑,紅絲巾和絨絨球一起飄舞,很耐看,女人氣十足。
血性由於腳的原因,風箏沒往高處放,也沒極遠,線纏在指上,在湖邊的圍欄處,對面一座亭,遊人如織,風過處水面皺起一**魚鱗紋。
眼神裡漫過一陣溫暖,那陣溫暖就這樣包裹著血性,少年的心為此驛動。
本來陰壞沒準備和人鬥狠的,這一處湖畔空曠裡,一隻鷹形風箏被放的俯瞰天下。
紅旗的一幫少年裡若說放風箏,陰壞自認第二,只怕就沒能敢稱第一。
孬歸孬,孬到極盡的人也非一無事處,很多事也如此,當心情象風箏一樣放飛時,那麼思想也開始放飛了。
不幹別個惹眼,陰壞十分不情願的不忿,風箏急速開始爬升。
放風箏和看風箏眼朝天,那天雲層不高,碎碎的陽光,風起處,一個清秀的孩子,一臉羨慕。
那個孩子血性和白結巴都認識,下卡子的那個德華。
德華手裡拿一個風車,煙紙的扇葉,蘆葦的杆。風車兜風旋出一輪靚麗,在風中。
血性一眼溫暖的看過去,風中一個孑孓的身影不孤單。
這個孩子總能叫血性心底一下子善良起來,其實,血性不是那種同情心氾濫的人,但看見那孩子時,就善良了。
我心善良!
喂!德華。血性朝那個眼神望天的孩子叫,德華。
那一處天空裡的風箏完全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孩子沒聽見,空曠裡已經不空曠,人聲開始喧沸。
血性崴著腿渡過去,指尖的線繃緊了,天空裡齊天大聖的影子沒那麼難看了,飄逸出塵。
或許是出自本能活或許是風箏的到來驚醒了那孩子,猛一回頭,一張清秀的叫人心痛的臉充滿了詫異。
血性淡淡地微笑飛上雙頰。
血性哥,你也在啊!德華也笑了,料峭裡一朵花骨。
是啊!風車誰做的。血性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我自已!德華很自豪的說,用我爸的煙盒做的。德華小手臂展開,劃半個圈,風車急速的旋轉。
真不錯!能換嗎?血性牽了牽指尖的線,一副生怕不換的表情。就換一會,成不成?
行!哥哥,你要喜歡我送給你!
很豪爽的童音,叫血性一雙眉彎成了半月,不許賴皮啊!換了。血性很著急的把風箏線遞過去,另一隻手去拿風箏,象賺了多大便宜似的。
謝謝哥哥!兜風的齊天大聖拽扯著德華一陣疾跑,童音隨風轉送,陽光裡血性心底柔軟,目光和藹。
這一刻血性被自已感動了。
當給予和同情被置於交換的同等平臺時,善良就出現了,你付出的是關愛,你得到的是心的寧靜。
上蒼是公平的,當給予和同情不帶任何目地時,老天開始公平。
你們認識?
隨風送來一股淡淡的少女體香,學兒姐牽著風箏出現在身後,沒有回頭,這一刻血性在寧靜裡心地善良。
學兒姐看見了那處善良。
當你用心的去感受善良時,你也就變得善良了。
小風陣陣,又有些風箏飛上了天。
怎麼不放了。血性轉身;和藹流走了,目光帶一絲懶散。
那一絲懶散裡學兒姐再次看見了曾經無數次面對的少年,時常裡大尾巴狼,時常裡扮豬吃老虎。
裝,你裝。累不累?學兒姐沒來由的挺生氣。
怎麼啦老大,生哪門子的氣恰!
學兒姐沒吱聲,這一瞬間突然覺得很委屈很委屈,那種委屈似乎由來已久,一直被積攢著,等待一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