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少人,朕得及早做好準備,看看有沒有辦法儘量避免少死一些人。”
霍成君聽得無趣,翻了個身,又睡了。
劉詢毫不留戀地出了昭陽殿,一邊走一邊吩咐:“傳雋不疑、張安世、張賀、杜延年先來見朕。”
見到他們,劉詢第一句話就是:“各位卿家可有對策了?”
眾人都沉默,杜延年小聲說:“臣來上朝的路上,已經看見有凍死的人了。看情形,如果雪再下下去,就會有災民陸陸續續來長安。”
劉詢恨聲說:“孟珏!”
眾人還以為他恨孟珏意外身死,以至無人再為他分憂解難,全跪了下去:“臣等無能。”
劉詢問道:“霍大人的病好了嗎?他有什麼對策?”
雋不疑回道:“臣昨日晚上剛去探望過霍大人,還在臥榻休息,言道‘不能上朝’。臣向他提起此事,討問對策,他說皇上年少有為,定會妥善解決此事,讓臣不必擔心。”
劉詢閉著眼睛,平靜了一會兒,開始下旨:“開一個官倉,開始發放救災粥,早晚一次,此事就交給杜愛卿了。記住,一定要滾燙地盛到碗裡,插箸不倒!若讓朕發現有人糊弄朕,朕拿你是問!”
杜延年重重磕頭:“臣遵旨!”
張賀自告奮勇地說:“皇上,臣也去,給杜大人打個下手,至少多一雙眼睛盯著,讓想從中漁利的人少一分機會可乘。”
劉詢有幾分欣慰,準了張賀的請求。張賀和杜延年一粗豪一細緻,應該能事半功倍。
“張將軍,從今日起,你每日去探望一次霍大人,務必轉達朕對他的掛慮和思念,盼他能早日康復,儘早上朝。”
張安世只得跪下接旨,攬下了這個精細活。霍光不上朝後,朝堂上的很多官員不是做啞巴就是唱反調,議事往往變成吵架,常常一整天議下來,一個有效的建議都沒提出來。政令推行上就更不用提,皇上縱有再大的心勁,沒人執行,也全是白搭。
等張安世、張賀和杜延年告退後,劉詢對雋不疑吩咐道:“你帶人去搜救孟太傅和他的夫人,儘量多帶人手,只要有一線生機,就要把他們救回來。”
事情透著古怪,但雋不疑歷來對皇命“不疑”,只恭敬地說:“臣一定盡力。”
Chapter 14 孤鴻語,三生定許,可是梁鴻侶
孟珏和雲歌被雋不疑所救,護送回孟府。三月見到孟珏的一瞬,放聲大哭,又跪到雲歌腳前用力磕頭。
雲歌面罩寒霜,輕輕巧巧地閃到了一旁。三月這塊爆炭卻沒有惱,只一面抹著眼淚,一面站了起來。
許香蘭看一堆人圍在孟珏身前,根本沒有自己插足的地方。孟珏也壓根兒不看她一眼,又是傷心又是委屈,低著頭默默垂淚。
雲歌剛想離開,僕人來通報:“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駕臨。”
掌事的人忙去準備接駕,不相干的人忙著迴避。一會兒工夫,屋子就空了下來,只孟珏躺在榻上,雲歌站在門口,許香蘭立在屋子一角,拿著帕子擦眼淚。
許平君帶著劉夷匆匆進來,見到雲歌,一把就抱住了她:“你總算平安回來了!”
雲歌也緊緊地抱住她:“姐姐!”
雲歌孤身闖雪山,皇后夜跪昭陽殿。其中的驚險曲折不必多說,兩姐妹都明白彼此在鬼門關上走了一趟。
許香蘭嘴微張,呆呆地看著堂姐和雲歌,她們兩個之間有一種親密,好似不需言語就已經彼此明白。一個詞語忽然跳到她腦中——肝膽相照,那本是用來形容豪情男兒的,可此時此刻許香蘭覺得就是可以用在堂姐和雲歌身上。
許平君牽著劉爽朝孟珏下跪,孟珏急說:“平君,快起來!”覺得叫不動許平君,又忙叫雲歌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