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好似閃電般閃過和雲歌相識的一幕幕,怎麼都不能相信他竟會死在她手上。
突然,一隻手橫空而出,在最後一刻,抓住了劍刃,所有光芒刺眼的花朵一剎那消失。劍鋒緊貼著劉詢的脖子被停住,劉詢沒受傷,那隻手卻被劍刃刺傷,鮮血落在了劉詢雪白的單衣上。
屋外的宦官聽到動靜,試探著叫了幾聲“皇上”,劉詢都沒答應。他們衝了進來,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生死一線的一幕,駭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孟珏手握著劍刃,對劉詢平靜地說:“皇上還是先讓他們退下,有些話,皇上絕不想讓任何人聽到。”
劉詢因為被劍鋒抵著脖子上的動脈,不敢低頭,只能昂著頭下令:“你們都退下。”
宦官不敢不退後,可又不敢扔下皇上不管,只得一步步退到了殿外,遠遠地圍住大殿。越來越多的侍衛聞訊趕來,將椒房殿團團圍住。
孟珏對雲歌說:“你若殺了她,今日就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雲歌一手握著劍不放,一手蓄力,盤算著如何逼開孟珏:“我也沒想活著離開。”
劉詢想看到雲歌的神色,他怎麼都想象不出來雲歌想殺他的眼神,他總覺得用劍抵著他脖子的人是另外一個人,可頭低不下來,只能嘶啞著聲音問:“雲歌,你怎麼知道的一切?”
孟珏微哼了聲:“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根本連劉弗陵都沒瞞過。”
劉詢和雲歌的身子都是猛地一顫,抵在劉詢脖子上的劍鋒往裡刺了下,劉詢的脖子和孟珏的手同時開始滴血。
劉詢不敢再動:“不可能!絕不可能!他若知道……我怎麼可能還活著?他怎麼可能還讓我活著?”
雲歌眼睛中有不能相信的震驚和悲傷,也喃喃說:“不,不會,他不會……”
“你一點不顧許平君和雲歌與你的情誼,還將我的一番苦心毀於一旦,我當然不會替你隱瞞,所以發現是你後,立即就告訴了劉弗陵,本以為他會將你處死、傳位給劉賀,不想他竟然……竟然什麼都沒做,不但什麼都沒做,反而依然決定把皇位傳給你。”
“你胡說!不會!他不會!陵哥哥不會……”雲歌搖著頭叫,劍鋒不停地顫動,好似隨時都會刺入劉詢的咽喉。
孟珏用力壓住劍鋒,厲聲說:“雲歌!他是你的陵哥哥,可他更是天下萬民的皇帝,他為了你和他,是應該殺死劉詢,可他為了天下萬民不能殺了他!他的死當時已是既定,若再殺了劉詢,那麼得利的只能是霍光,劉賀重義心軟,不見得是霍光的對手,一著不慎,天下就會動盪不安。他不殺劉詢,負了你,更負了他自己,可他若殺了劉詢,也許負的就是天下蒼生!”
雲歌嚷:“我不聽你說,我只知道他害死了陵哥哥!”說著就不管不顧地用力向前刺去,孟珏的手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壓不住雲歌的劍勢,又不能傷雲歌,急怒中,猛地彈了把劍,將劍鋒撞歪,然後放開了手:“好!你想殺就殺吧!反正你早就不想活了!漢朝現在正和羌人打仗,你殺了他,最多也不過就是個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大不了就是多幾萬人、幾十萬人陪你一塊兒死,不得安寧的是劉弗陵,我又不會為這些流民難受,這些事情與我何於?”說著一甩袖,竟坐到了一旁,拿出一方絹帕,低著頭開始給自己包紮傷口,看都不再看雲歌一眼。
雲歌想刺,卻刺不出去,這一劍刺下去,刺碎的是陵哥哥多年的苦心,刺出的是無數家破人亡;想退,卻恨意滿胸。眼前的人,讓她和陵哥哥天人永隔,讓她的孩子連一聲啼哭都沒有發出。
她握劍的手簌簌直顫。
劉詢的身子已經緊貼到了牆根上,雲歌的劍不停地抖,他脖子上的血珠子就不停地滲出,雪白的單衣已是血紅一片。
突然,橙兒牽著劉姡С魷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