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梁方平恍若未覺,目光呆滯地看著遠方。
這個時候,金人陣中奔出一騎,瞬間衝到城牆前一百步,提氣大喝:“裡面的宋狗聽著,我家四皇子說了,快快出鎮投降,饒你們不殺。否則,一但城破,雞犬不留!”
那邊,楊華手下早就按耐不住,紛紛破口大罵。
梁紅玉也是一聲嬌叱,拉圓了弓一箭朝那女真騎士胸口射去。這一箭疾若流星,眼看那人就要被射翻在地。
可意想不到的情形出現了,那個女真騎兵突然一個蹬裡藏身躍下馬去,站定了,一箭回射過來。又一個翻身上馬,哈哈大笑:“漢狗,等死吧!”呼嘯一聲,轉眼已本回陣中,將一片雨點般的羽箭拋在身後。
“篤!”一聲,那一箭擦著梁方平的臉釘在他身邊衛兵的臉上,血點子撲了他一臉。
原來,那女真騎兵見梁方平衣著華麗,知道是條大魚,索性拋開梁紅玉,一箭射向這個醒目的傢伙。無奈他是仰射,射角受限,竟一箭射中梁公公身邊的衛士。
梁方平滿臉血點,呆呆地看著身邊那具屍體,良久才哎喲一聲,後退幾步,差點倒在地上。
再看他,渾身就如篩糠一樣亂顫,褲子底下一灘黃水真冒著熱氣。
更加強烈的不安從楊華心底生起,他好象把握到一些什麼。
“走,快扶我回去。”梁方平大叫,“楊華,你先在這裡守著,我、我、我,我這就去調兵出戰。”
說完話,就在幾個從人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離開。
“這個梁公公真是個人渣,真不知道朝廷的官家心裡裝的究竟是什麼,居然選這麼一個慫包做主將?”李鷂子一臉鄙夷。
“安靜,容我想想。”楊華摸著額頭想了半天,突然大叫一聲,“梁方平要逃,他要丟下全軍自己回東京!”
是的,黃河北岸可有七千禁軍騎兵主力,和三萬多步兵,若與金兵開打,無論輸贏,絕對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也會在歷史書上記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楊華以前在書上卻從沒讀到過這場戰役的記載,就他所看過的書上,也不過簡單地記上這麼一筆,“靖康一年一,金兵圍開封。”
如此說來,黃河以北根本就沒開打。
“不可能!”梁紅玉道:“梁方平身為大軍監軍,怎麼可能丟下部隊一個人逃回開封,他不怕國法嗎?再說了,敵人不過來了五百騎,怕什麼!”
楊華冷笑:“信不信由你,反正這仗我們輸定了,你看梁方平剛才的表現,你覺得他還有膽氣出陣嗎?要不我們打個賭博,若你贏了,我把金釵還你。如果你輸了……”
梁紅玉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真到那時由得你好了。我馬上去見梁公公。”說完話,急忙朝梁方平那邊追了過去。
楊華忙對身邊的趙明堂說:“梁方平這個膽小鬼,我現在去打聽下訊息,也好早做準備。”
趙明堂還是一頭霧水:“準備什麼?”
楊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一仗打不起來。
第一卷 江河水
第十九章 分兵
事實正如楊華的預料一般發展。從城牆上下來之後,梁方平當晚就發起了高燒,躺在病床上不能視事。汲縣城防的重任就落到了何灌頭上,對於兀朮那支騎兵,何灌不屑一顧,說不就是五百騎兵而已,怕他怎地?直接消滅他們就是了。
可事情並不如何灌所想象的那樣,騎兵指揮使只聽梁方平的,對於何灌提出的主動出擊的計劃嗤之以鼻,不予理睬。且說他的作戰計劃中沒有這一項。
無奈之下,何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人的騎兵在城牆下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氣得臉上的皺紋又深了一分。
而兀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