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砍中自己的是一個年輕的遊奕騎兵,那傢伙武藝稀鬆,力氣也很一般。不管怎麼看,都不會是自己的的對手,可偏偏是他烏林達泰被砍中了,若不是自己鎧甲厚實,這一刀還真要了他的老命。
戰場之上,你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些什麼。你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還能活著。習慣了打順風仗的女真人一遇到河東軍這樣性格堅韌的部隊,不知如何是好。
“柺子馬還有多少時間才能再次投入戰鬥?”完顏婁室惱火地看著兩翼地混亂局面,木訥的面容上一對細長的眉毛不為人知地輕輕一顫。
和父親看似沉穩的神色不同,活女則一臉痛苦:“兩千柺子馬,居然被人家以一千騎兵打殘。惡魔,惡魔啊!”看敵人遊奕騎的架勢,應該很快就能再次殺到金兵面前。楊華的河東軍的神經好象就沒有被擊潰過。從頭到尾,不管付出多大傷亡。都能保持極好的隊型。遇到這樣地軍隊,真是讓人絕望。
搖晃著腦袋,活女大叫:“柺子馬不成了,沒一個時辰恢復不過來。老天,我們能堅持一個時辰嗎?”
“混帳,我們人多,我們比楊華手下那群新兵戰鬥力強。現在,我們轉攻為守。我就不信。他能靠區區幾千人馬在我身上啃出一個缺口。傳我命令,停止前進,就地防禦。”
完顏婁室突然想罵娘,柺子馬的潰敗讓他始料未及。沒有兩翼騎兵的協助,要想靠中央突破河東軍那群變態士兵的防線簡直沒有任何可能。
好在,他們的部隊剛擴編不久。防守的時候也許可以靠著老兵和軍法約束,支撐著陣線不至於在敵人的強力突擊中崩潰。可一旦投入進攻,靠前西軍那微弱的進攻能力,一旦被女真士兵大量殺傷,後果將是致命地。
婁室確信。
進攻中地金隊突然停了下來。隊型居然一絲不亂,體現出女真人良好的戰鬥素質。
婁室:“弓手出列!”
一聲令下,大約三千弓手從大陣中衝出來,在陣前排成四列,同時拉開大弓,指向天空。
婁室右手如刀砍下:“放箭!”
他不得不鬱悶地發覺自己正使用宋軍常用的以步破騎的戰術,不過,敵人全是步兵。
一輪射擊之後,對面的地上同時一白。全是顫顫巍巍的箭羽在風中抖動。然後又是兩輪射擊。三輪箭雨之間好象沒有間隔,天空被就陰霾。被這黑壓壓的箭矢遮擋,光線為之一暗。
金人強悍的體力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每一箭都張到最大初,弓弦的顫音和漫天破空聲綿延不絕,讓人心中震撼。
剛開始的時候,河東軍走在最前列地牌子手一見敵人的箭雨落下,腳步同時一窒息,齊齊地舉盾過頂。在頭上連線成一片。
“刷!”一聲,三千支箭同時落下,木屑紛飛,盾牌上立即釘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箭稈子。
還是有羽箭從盾牌的縫隙中穿過,直接射中牌子手的肩窩,中箭的牌子手悶哼一聲,手一軟,一頭摔進洶湧而來的人流之中。
牌子手的停滯讓隊伍的行軍節奏被打亂了。前面地人一停,後面地人在前進,河東軍被人為地割裂成兩個部分,相互推擠,竟無法再向前進。
此刻,曹亮正躲在兩面盾牌下面,被後面敵人擠得苦不堪言。四個親兵護在他四周高高擎著盾牌,可即便這樣,已經無法抵檔住後面不斷湧來的人群。他所在捧日軍雖然人馬最多,在河東軍中戰鬥力卻最弱,被敵人這一通箭雨一射,有些亂了。
一個親兵指著遠方地中軍大旗幟說,“將軍,還是快前進吧,侯爺有令,讓立即恢復隊形,否則軍法侍侯。”
苦笑著看了一眼剛從盾牌縫隙中射入,一頭釘在自己腳邊的長箭,曹亮嘆息一聲:“媽地,我也沒想到敵人的弓手這麼厲害,快趕上趙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