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老爺子是不想他們前腳出門,後腳就凍死在外頭。”
“人言可畏啊,別看這幾口人偷東西,大傢伙恨的啥似的。要真出人命,人們就不那麼說了。”
“再說,不給找個差不多的地方,這幾口人出了老宅的大門,就能不動地方,就在大門口那麼賴著。好歹找個地方,把這狗皮膏藥給撕下去。”最後,連守信又道。“我看,老爺子因為這個事,也挺後悔的。可事情到這了,也就只能這麼辦。”
“我也這時候可想的挺周到的。當初讓人進門的時候能想這麼周到,也沒這麼些麻煩事了。”連蔓兒就道。
“哎,人這天性,一輩子也難改。”連守信和張氏就都道。
“這另外的住處,那麼容易找嗎?”連蔓兒就道。
“這個你爺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西村老何家住的那個窩棚,好像還在。那窩棚北面靠牆。還有兩扇破木板,住的是冷點,可也死不了人。”連守信就道,“你爺是打算去看看,要是行,就讓何家幾口人搬出去,反正他們以前也不是沒住過。”
“那倒是。”張氏點頭。
“那葉兒家丟的那錢,是咋辦的?”連枝兒問。
“那不是還有宋家給的兩套衣裳嗎。說是要把朵兒穿的那套給葉兒,就算抵了那一百多文錢。”連守信就道。
那套衣裳,連蔓兒是看過的。宋家將面子做的十足,那套衣裳,豈止區區的一百文錢,一二兩銀子都是有的。
“這個主意是誰提出來的?”連蔓兒就問。
“你爺提出來的,……你奶也沒說啥。”連守信就道。
“哦。”連蔓兒就哦了一聲。
“葉兒沒要那衣裳,說她是莊戶人,不當穿那樣的衣裳。就是要穿,她也要自己個掙錢買。她就只要一百零六文錢。”連守信就道。
“葉兒這孩子有骨氣。”張氏就道。
連蔓兒點頭,她之所以願意幫助連守禮一家,一來是身為女子。覺得趙氏和連葉兒實在太命苦,而更主要的,還是看著連葉兒。連葉兒是個不錯的小姑娘,值得幫助。
“爹,那最後咋說的?”連蔓兒就又問。
“說是要把那套衣裳拿當鋪去當了,從得的錢裡給葉兒她們一百零六文。剩下的,就用來過年。”連守信就道。
“那另一套那,不一起當了嗎,還是給我二伯孃了?”連蔓兒又問道。
“另一套,你奶收起來了,說是等以後有急用錢的時候,再當。”連守信就道。
周氏,還真是不讓媳婦或者孫女們佔一絲一毫的便宜啊。可惜何氏那麼積極地給周氏做打手,逼著古氏和連朵兒脫衣裳。
“那我二伯孃沒生氣?”連蔓兒就笑著問。
“你二伯孃是問你奶來著,讓你奶給罵了一頓。”連守信就道。
周氏狠狠地罵了何氏,說何氏是喪門星,沒休了她就算好的。周氏還質問何氏,是要吃飯還是要衣裳。如果要了衣裳,何氏以後就別吃老連家的口糧。
“那個,朵兒她娘醒了沒?”張氏又問。
“醒了,還進屋給老爺子、老太太磕頭來著。……看那樣,我看她要活不長。”連守信就道。
張氏沉吟不語。
“要不,咱那不還有點高麗參?”張氏看著連守信和幾個孩子,問道。
“娘,該還的情咱都還了,這個,真不用。”連蔓兒就道。
因為張氏小月的時候,蔣氏拿了兩片人參給張氏,之後張氏就一直記著這個情。後來,連家上房的人都去了太倉,前前後後的,蔣氏回來了兩次,張氏看清了蔣氏的為人,就有些從心裡不待見她。
不過,聽說蔣氏也小月了,張氏就和連蔓兒商量著,送了一株高麗參給蔣氏補身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