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嗎!
他哪裡知道,劍夫子對去年六州一國選上來的人都不滿意,今年實在懶得折騰。
這一回可苦了李譜,大傢伙都同情地看著他——
一番折騰蹦躂站到東舍這邊,就為了晚點丟臉,誰料現在排在第一個?
縱使心裡已經哭出一片海,可李譜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從站在臺階最下方的那名劍童子手中接過一柄木劍,但言一聲:“南詔國,李譜,請、請賜教。”
那劍童子不語還禮,持劍便擺開了陣勢。
誰料李譜繞著劍童子走了半天,愣不敢出劍。
劍童子眉頭一皺,先出了劍。
李譜登時嚇得直往後退,只拿劍招架,或者繞著那劍童子閃避,完全不正面接上一劍,更別說進攻鬥劍了。
如此繞了有二十來招,簡直把眾人都看呆了。
劍夫子看了半天,忍無可忍,怒而大罵:“劍都不敢主動出,還學個屁的劍!再躲一招,老子劈了你!”
李譜心想我最擅長的是跑路,哪兒幹過和人正面相鬥的事?
這一下實在是越想越怕。
可眼角餘光一瞥劍夫子,見他手中真的提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劍,好像就要來砍他,求生欲瞬間上湧!
此時正值那劍童子持劍攻來。
李譜再顧不得什麼章法招式,操起劍來便一通狂舞亂打,口中大叫:“啊啊啊,你別過來,我跟你拼了!走開,走開!”
“噹噹噹當”,但聽得木劍猛烈撞擊之聲,那劍童子竟被打得連退幾步,頓時用一種驚異的目光看向李譜。
這人招式雖然很差,可力氣大得離譜!
劍童子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李譜恐懼之下,幾乎是拿出了平時能把大鼓錘破的力氣,閉著眼睛,狠狠一劍打下去,竟然將劍童子手中的木劍打飛了!
“……”
全場有一種微妙的安靜。
別說是周滿等人,就是站在臺階最高處的劍夫子都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什麼狗屁玩意兒?”
李譜睜眼發現竟然贏了,頓時大喜:“我贏了,我竟然贏了!我可以進參劍堂了!”
劍夫子便罵:“別廢話,繼續打!”
先前那名已經敗陣的劍童子退下,第六級臺階上的劍童子走了下來。
李譜一看立刻搖頭如撥浪鼓:“不不不,不打了,學生不打了。”
劍夫子驚了:“你說什麼?”
李譜道:“劍夫子說擊敗一人就能進參劍堂,又沒說一定要繼續打。我現在已經擊敗了一個,能進去了吧?”
劍夫子:“……”
的確不曾說過,一定要繼續往下打。
他眼皮頻跳,盯著李譜好半晌,才萬分嫌棄地一揮手:“又一個充數濫竽,滾上來吧。”
李譜大喜,恭恭敬敬先將那木劍遞還,然後美滋滋上了臺階,站到了劍夫子身後,笑得比那初升的太陽還燦爛。
所有人大開眼界,但有了李譜打過頭陣後,心裡原本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他們意識到,劍夫子既然設了十名劍童子,那必然是實力從低到高排列,為的是更清楚地衡量每個人的實力和水平。
事實也的確如此。
李譜過後,上的便是蜀州這邊幾個門派的人,因他們本就在蜀州,來學宮早,報課也早,所以都排在前面。
大家在門派內便是習劍的好手,試劍時基本都擊敗了兩到三名劍童子。
其中杜草堂那位不苟言笑的常師兄常濟,獨出於眾,竟連勝四名劍童子,惜敗於第五人。
劍夫子難得誇讚了一聲:“杜草堂仍有杜聖遺風,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