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淚道:“他對我不好,是因為我對他不好。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卻把喜歡他的柳氏從他身邊趕走了。西天,我對不起你,要是我中午就有察覺,也不至於連累你也中毒!你剛剛才遇見一個喜歡的姑娘,就再也見不著她了。”甚是不甘心地道,“少爺,求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毒要到此刻才發作?”
西天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道:“不要求他。吳姐,其實我們這樣也不錯,至少是個囫圇屍首,比起其他身首異處的兄弟強多了。像我們這樣整天把腦袋栓在腰桿上的人,遲早都有這樣一天。”吳氏聽後只是垂淚。
莫天悚一呆,雖然不太理解吳氏和西天的話,卻覺得心中有些不忍,報仇的快感忽然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低聲道:“你們龍王雖然中了十多年的九幽之毒,卻對此毒並不瞭解。九幽之毒不遇見酒是不會發作的。你中午吃飯沒有飲酒,這毒自然不會發作。”
莫天悚說完不敢在這裡多留片刻,慌慌張張地逃出去。他把狄遠山送回去,沒吃飯就過來察看情況,一出去就遇見來找他回去吃飯的柳氏,本來要對柳氏誇耀今天的成績的,也順便嚇唬一下柳氏,看見柳氏後竟然覺得說不出口,只是不自然地笑笑。
柳氏伸手牽著他,發現他的手一片冰涼;見他神色不對,伸手一摸他的額頭,同樣一片冰涼,全是汗水;再摸摸他的衣服,也全被汗水溼透了,忍不住埋怨道:“少爺,幽煌山莊那麼大,你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要來這裡?吳媽看著客氣,對你可沒安好心,看把你嚇的。快點回去把衣服都換了!這大冷的天,著涼可不是好玩的。”
莫天悚再不自然地笑笑,沒話找話地岔開問:“柳媽,我今天帶回來的那個遠山怎麼樣了?”
柳氏輕嘆道:“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病得可是不輕!身上連件棉衣也沒有,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怎麼熬過來的。我看他實在是沒有精神,沒讓他等你,他一吃過藥,就讓他先去休息了。也幸虧是他告訴我,你們今天在山莊門口和吳媽打了一架,要不我還不知道來這裡找你呢。怎麼樣,吳媽和那個西天沒有為難你吧?”
莫天悚頓時沉下臉,摔開柳氏的手,不悅地道:“他還說什麼沒有?”
柳氏嚇一跳,急忙搖頭道:“他根本就沒有精神多說什麼,是看我太著急,才說你可能是來找吳媽了。少爺,你下次再要找吳媽,給奴婢說一聲,讓奴婢陪你一起去,就是壯壯膽也好。”
莫天悚冷冷地道:“柳媽,以後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多打聽。”加快腳步回去了。
回到以後,莫天悚先去看狄遠山,見他睡得很沉,便沒有打擾他,吩咐一個小丫頭去外面守著,等崔壽和蕭瑟一回來,就回來報告。等小丫頭答應著出去了,他才去飯桌前坐下,然而還是心緒不寧,食不知味,勉強吃了一點點就放下筷子。
他又在屋子裡來回轉兩圈以後,派出去的那個小丫頭才終於回來。莫天悚坐立不安地又耐著性子等一會兒,估計崔壽也該到自己的小院了,心中越加煩躁,簡直就和熱鍋上的螞蟻沒有區別。偏偏柳氏又過來道:“少爺,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安歇了!”
莫天悚大怒道:“去,本少爺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下人來管!”乾脆丟下莫名其妙,卻又憂心忡忡,更加萬分委屈的柳氏摔門出去了。
柳氏儘管委屈,還是擔心他得很,急忙也跟著追出去,拉住莫天悚道:“少爺,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裡?”
莫天悚摔開柳氏的手,用不容置疑地口氣冷然道:“放開!柳媽,我才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多打聽,怎麼你轉眼就忘了?你打聽這些事情,又想去對誰說?”回頭對兩個探頭探腦地小丫頭大聲道:“你們,扶著柳媽回去睡覺!”
柳氏一愣,眼眶又紅了,低頭長嘆一聲,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