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發現沙漠裡火辣辣的太陽把莫天悚的柔情蜜意蒸發一空。那個男人丟下她自己消失在沙丘的後面,連影子也看不見了。絕望不費吹灰之力攫奪了倪可疲憊的身心,愛情像水中的月亮一樣僅僅看著美好,卻只是虛幻的影子。倪可再也邁不動步子,一頭栽倒在沙子上。
莫天悚一心只想找到出路,暗忖倪可走得太慢,兩個人在一起很可能大家都活不了,該讓她在原地等,自己一個人走,找到路再回來接她。回頭正要告訴倪可,才發現倪可沒有跟上來,大驚失色,急忙返回去找。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量,居然再一次施展出輕功。
黃昏時分,他終於看見倪可,倒在沙子上一動也不動的。莫天悚更驚,非常內疚自己居然過那麼久才注意到倪可沒跟上來,連滾帶爬地飛奔過去,驚恐地發現倪可連眼睛也閉上了,一把將倪可抱在懷裡,大聲叫道:“倪可!倪可!”伸手去探鼻息,還好,倪可還有呼吸。
倪可緩緩睜開眼睛,看看莫天悚,露出一絲喜色,但緊接著又把眼睛閉上了。
莫天悚忙又大叫:“倪可,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倪可似清醒似迷糊,緩緩搖搖頭,閉著眼睛不肯再睜開,翕動著乾裂的嘴唇,幽幽地道:“不,我很舒服。別叫我,我不要醒過來。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夢裡還不讓我和天悚在一起嗎?”
莫天悚大慟,緊緊抓住倪可的手,呢聲道:“倪可,你睜開眼睛好好看一看,我是天悚。”
倪可終於再一次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莫天悚,然後眼睛裡一下子就有了神采:“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嫌我是拖累,自己走了!”
莫天悚放心不少,強壓下失望的情緒,緊緊握住倪可的小手,笑道:“傻丫頭,怎麼可能?我是到前面去找路的。你放心,我們生同衾,死同穴。”
倪可笑了:“生同衾,死同穴。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找到路沒有?”
莫天悚遲疑一下,硬拉著倪可一起站起來,笑道:“自然是真的。我是什麼人,當然找著路了。我就是回來接你的。”
倪可一下子精神起來:“真的嗎?那我們快走!”
莫天悚看看天色,很快就要黑了,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萬一倪可知道他沒有找著路,心裡的希望破滅,多半再也走不動,可真是死路一條,當下點點頭。再也不敢放開倪可的手,牽著她一起朝前走去。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白天太陽如同火爐一般烤得人頭暈眼花,夜裡的沙漠又冷得像冰塊一樣。倪可很快知道莫天悚是在騙她,又走不動了。莫天悚已經不太敢把她一個人丟下,只得揹著她走。他自己實際也非常疲憊,只是很清楚一旦連他也倒下去,那他們兩個都永遠也不可能再爬起來。可他的心裡卻越來越絕望,總想與其累死,倒不如躺下來歇歇,總歸要死得舒服一點。
這想法越來越強烈,莫天悚幾次想要躺下來歇歇,幸虧一貫不服輸的性格支撐著他不被沙漠征服。又勉強翻過一個小沙丘,莫天悚全身的細胞都興奮起來,指著前面大聲叫道:“倪可,看見沒有,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揹著倪可狂奔起來。
倪可費力地抬頭朝前看去,眼裡還是隻有沙子,只想莫天悚是累迷糊了,忙道:“天悚,放我下來自己走一會兒。”
莫天悚不肯放下倪可,急道:“看見前面的蜥蜴沒有。蜥蜴也要喝水。跟著它走一定能找到水源。你走得太慢了,錯過眼前這個機會,連我都沒有把握還能不能再遇見這樣的好事。即便是能遇上,我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力氣跟著它。”還是跑得很急。
倪可也終於看見前面沙地上的小動物,不禁也興奮起來:“放下我,我也能跑。”
莫天悚放下倪可,一起追在蜥蜴的後面。蜥蜴似乎也看見莫天悚和倪可,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