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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也的確是有點累,又坐下來,沉吟道:“林姑娘走得這麼急,她在忙什麼事情?”
狄遠山道:“她告訴真真,想幫阿蘭找出一種能治療桃花瘴的方法,所以沒有走遠,是去的桑波寨。”
莫天悚莞爾道:“她的心地到真是好。阿蘭有訊息嗎?”
狄遠山搖頭道:“沒有。不過有人看見石波曾經和麻老大在一起。我怕他們有陰謀,正想去找他們問問,麻老大竟然自己來到榴園,還帶來一千兩銀子的銀票,說是還你的賭債。”
莫天悚愕然道:“他這麼快就籌到一千兩銀子?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巴相?”
狄遠山搖頭,遲疑道:“巴相倒是沒有看見陌生人,不過麻老二離開了巴相。我已經讓人去跟著他,現在還沒有訊息。”
這時候半天沒有露面的紫堇忽然端著兩碗蓋碗茶進來,在莫天悚和狄遠山的面前各放一碗,然後垂手站在一邊,甚是心虛地用眼神飛快地瞟莫天悚一眼,又低下頭。
莫天悚見她神色不太對,端起茶碗,揭開上面的蓋碗細細檢視,心不在焉地道:“老二可能是去找他們雙銷幫上面的堂主去了。雙銷幫的幫主就是晉開,已經被我們宰了,今後雙銷幫的事情多半是鄧秀玉作主。我已經和鄧秀玉說好今後井水不犯河水,諒那老二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用不著擔心他,但是今後我們也儘量不要去招惹他。”
蒙頂黃芽剩下不多,最近莫天悚喝的是綠春瑪玉茶。綠春瑪玉茶產於雲南紅河,香高持久,滋味鮮爽濃厚,伴有蜜糖香味,湯色黃綠清澈,是雲南名茶,以泡製此茶以茶杯壁不起茶垢而獨樹一幟。但是莫天悚輕輕晃動茶碗,卻發現茶碗壁上有一圈剛印上去的淡淡茶漬,心知這碗茶肯定有問題。放下茶碗,乜斜著瞄一眼紫堇,見紫堇低頭只看著自己的腳尖,神色似乎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可呼吸急促,抓住托盤的手關節發白凸起,明顯是心裡緊張。莫天悚又端起茶杯,伸舌頭微微舔一口,甜中還雜有一絲不留心就察覺不出來的淡淡苦味。
紫堇看見莫天悚終於喝了茶,放鬆不少,手上也沒有那樣用力了。莫天悚又放下茶杯,笑一笑,突然問:“紫堇,你用的是什麼藥?”
紫堇大吃一驚,疾口否認道:“沒有,小姐沒有給我藥。”
莫天悚再笑一笑,淡淡道:“給人下藥最主要的是要熟悉藥性。溫靜散的主要成分是巴豆……”
紫堇在茶碗中放的正是溫靜散,聽莫天悚一口叫破,駭然色變,雙膝一軟跪下來,低頭也不敢出聲。溫靜散是一種瀉藥,溫靜的意思是吃下這種藥以後會瀉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不起來,宛若最為溫柔嫻靜的女人。
狄遠山也嚇一跳,看紫堇一眼,又去看莫天悚。就見莫天悚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現,淡淡地接著道:“……巴豆味辛,很容易被人察覺,經過我用藥調和以後,溫靜散的辛味是沒有了,但有一點淡淡的苦味。大部分茶水也有微微的苦味,所以我也喜歡把溫靜散下在茶水中。可是綠春瑪玉茶偏偏帶有蜜糖甜味,溫靜散的味道就顯得很突出。紫堇,你起來吧!去換一碗茶來。”
紫堇低頭連看也不敢看莫天悚一眼,更不敢出聲詢問,哆嗦著站起來,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低頭退了下去。
狄遠山甚是難過地叫道:“天悚……”想安慰他兩句,竟然找不著話說。
莫天悚搖搖頭,落寞地道:“我也沒有想到素秋會用溫靜散。要是其他的藥我就喝了,然後再私下解開就是,可是溫靜散……唉!大哥,你說我這哥哥是不是當得很失敗?”
狄遠山知道莫天悚的意思,他本來脾胃就不壯,即便是沒有吃瀉藥,也經常瀉肚,服下溫靜散後果肯定比一般人嚴重很多,苦笑道:“算了,天悚。素秋正在氣頭上,做事又一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