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體質至陰至寒,連這火焰也傷不得她分毫,反而是被她的寒氣給熄滅了。
張瀾的靈魂也僅剩細細一線,可讓落月也感到奇怪的是這一線殘魂居然遲遲不能被“拈花一笑”吸攝。
而且她還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反抗的力量。
突然,她明白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這殘魂裡張瀾的意識並未完全泯滅。他以他無比濃重的怨念,支撐著自己不被落月控制。
落月暗道:“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楚齊安見落月遲疑不動,問道:“需要幫手嗎?”
落月道:“不必。”
她已經意識到這一線殘魂是比暗月冢那成千上萬的家族人手的靈魂更難吸收。
張瀾的怨念太深重了,為了讓楚齊安付出代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他的目的不是對付楚齊安,或許他的經歷會成為一個勵志而又傳奇的故事。
“既然不肯臣服,那只有毀了它。”落月心裡已經拿定了這個主意。
她變幻手勢,屈指一彈,一道靈魂自指尖冒出。
那靈魂迅速地纏住了張瀾的殘魂,落月低喝一聲:“縛魂劫——焚魂。”
她祭出的那道靈魂變焚燒了起來,這種火焰是受她控制的。
也沒有張瀾自焚時的火焰那般強橫。
火焰一起,連張瀾的殘魂也燒著了。
那線黑影越來越短,到後來,只有不到指甲大小的一塊。
落月對楚齊安道:“這回你終於可以擺脫他了。”
楚齊安卻覺得心裡有些空蕩,張瀾起初與他是好友,後來因為一些誤會,張瀾的私慾被徹底激發了。
他以楚齊安作為自己的目標,亦作為自己的對手。試圖以自己的無雙智計將其抹殺。
他愛的女人,卻深愛著楚齊安,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他千方百計要證明自己比楚齊安更強,楚齊安活著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故而他活著的意義越來越簡單,到最後已經成了一種可以不問緣由的習慣,那就是與楚齊安為敵。
即使展緋煙已經香消玉殞很久了,他的敵意依舊是放不開。
他初入魔道,親弒父母兄弟,親手摧毀了祖上幾輩人苦心經營的張家渡。
魔心雖鑄,但他內心那份對展緋煙的愛還是不能割捨得下。
張瀾即將徹底覆滅,楚齊安回顧了與他交往的歷程。
也想起了自己的曾經,二人初識曾煮酒論英雄。楚齊安以為憑一手絕世功法或可扶危濟困、行俠仗義。
可後來的一些事逐漸讓他心寒,他也遲遲解不開這個結。
知道人界幾乎淪陷,那些怨恨過的人都不在了,他才恍然明悟。
:()陰符九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