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子耍狠嗎?國舅爺,你以為這兒還是你倫家地盤?」低聲笑。
之後,過江龍大步離開竹林,約莫半刻鐘後,捱揍的少年才狼狽起身離去。穆容華聽個七七八八,卻曉得遊石珍耳力絕佳,定然全聽聞。
她望著他,等他道出所有細節,他反倒細眯雙目,亮出白牙想咬誰似。
「聽見沒?嗯?你聽見了吧?過江龍只提穆行謹,要下手也是對穆十一下手,沒打算對付穆大少。這些天他動不動找你胡聊,莫非真聊出一朵花了?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個意思?」
他這人……說什麼哪?!
穆容華頓時傻眼,覺得珍二爺又在亂下重點。
穆行謹八成蹲伏過久,力氣不大足了,他緩緩坐倒在地,目光在自家大少和黃髮大漢間轉了轉,點點頭虛弱出聲——
「很好。看來我將會是唯一的受害人。既是如此,可否請教這位壯士,咱們何時能逃?」
行謹瞧起來不太對動。
似全身肌理繃得太緊,待穩下神志,心緒陡弛,整個人便要散了架。
他自是強撐著,面色卻一陣紅一陣白,穆容華想到之前心中那股怪異感。行謹你是不是……有點在意著那個異常偏執的少年?
結果依舊沒能問出。
捏著眉心,除了沉沉嘆氣實無他法。
見行謹的狀況確實得躺平休息為好,遊石珍完全不把病人的意願當回事,當機立斷將人扛回去,並囑咐她在林子裡好好待著,有事與她說。
唔,應該是他那邊得了什麼訊息……
思緒一轉至此,內心疑惑越滾越大。
她一直沒問出,他是如何在短短時日內混到過江龍底下當海賊?
也一直沒問出,除了五房叔父和殷叔的兩小撥人馬由他排程,究竟還有何方的好手前來助拳?那些人他是何時結交上的?
不太可能臨時從關外馬場調來人手,那太花費功夫,遠水難救近火。
上回兩人獨處時,不是他忙著發火,就是她忙著解釋,要不就是他和她抱在一起忙著火熱……咳咳,哪有機會細細詢問?
他還鬧她——
我拿身子去賣,自然有人相助。
……是賭氣才故意這麼說的,是吧?
胸間莫名窒悶,她下意識揉了揉,待在原處只覺更悶,於是舉步往林坡上走。日陽被層層竹葉篩過,彷彿最最燦爛的才能透過篩選。
那些燦亮若寶石的碎光落在她發上、肩上,落在她頰面、胸前,落在她隨風的清袖與盪漾的衫擺。
上了林坡頂端,從高處俯視,原來能望到下方濱海的一大面沙地灘頭。
距離有些遠,但還能看到海里幾名逐浪浮湧的漢子,那些人長年與海為伍,身落海中似蛟龍戲水,相當自得其樂。
有幾個游上岸了,從水中挺直身軀慢騰騰踏上灘頭。
竟然都赤條條、光溜溜,未著寸縷得非常徹底。
突然眼前一黯!
溫燙燙的粗獷大手這次改來捂她的眼。
她人被往後帶,退回竹林中,耳邊立即響起男人微繃的嗓音——
「那玩意兒那麼髒,還看?」
「那玩意兒」……指的是男人胯間那玩意兒嗎?
臉略燙,她好氣又好笑,倏地拉下矇眼的大手,回身面對他。
「我就瞧過你的。」她一本正經。
「我的又不髒。」他較她更一本正經,語氣鄭重。「知道你會摸,我洗得很勤,總乾乾淨淨的。」
說她流氓……他才是流氓!
穆容華略燙的頰一下子燒紅,眸子圓亮,芳唇掀了掀沒吐出話。
不能說他不正經,因他表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