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的?愛慕,也?能變成傷害他的?武器。”
李楹抿了抿唇,她?腦海中,恍惚回?想起在那個寒冷雪夜,阿史那迦揮向崔珣身上的?那一記記殘酷鞭笞,對?他而言,那不僅是身體?上的?一次凌虐,更是精神上的?一次凌虐。
阿史那迦小心翼翼開了口:“永安公主,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是不是很對?不起崔珣?”
李楹怔了怔,她?苦笑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阿史那迦低下了頭,眼?眶慢慢盈滿淚水:“對?不住,我真?的?是個很沒用的?人。”
她?低著頭,一副十分?難過的?樣子,李楹嘆了口氣:“其實,每個人的?性格,都是由她?的?生長環境決定的?,若讓我處於你的?境地,我或許也?會成長成你這種性格,但你在最後願意反抗你的?父親,去大周找崔珣,已經很是勇敢了。”
阿史那迦慢慢抬起頭,她?眼?神之中終於多了點希冀,她?問道:“真?的?麼?”
李楹安慰著她?:“你為他丟了性命,一縷執念附在彎刀之上,三年未散,假如他知曉你為他犧牲的?這一切,他也?不會怪你的?。”
阿史那迦想了想,卻苦澀一笑:“是,他是不會怪我,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在乎我,我雖同情他,喜歡他,但是我從未付諸過行動,我不敢為他說半句話,也?不敢讓他所?受的?折磨減輕些,我甚至還在兀朵姐姐的?逼迫下送了他一頓鞭笞,我這種軟弱的?喜歡,到底有什麼用呢?在他心中,或許我和幫兇沒什麼兩樣,而他的?性子,又像天山上的?雪一樣冷,我是不會在他心裡有一點位置的?,就算我為他丟了性命,執念三年不散,他也?不會為我掉半滴眼?淚。”
李楹怔住,她?張了張口,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阿史那迦說的?是實話,崔珣的?性子,本就冷的?很,他很難對?人敞開心扉,在他墮入無邊黑暗的?時候,阿史那迦連試著救他都不敢,他自然不會在乎阿史那迦,就算阿史那迦為他死了,他也?不會為阿史那迦掉半滴眼?淚。
李楹心中,五味雜陳,阿史那迦的?一片痴心,固然可憐,但崔珣在兩人的?關係中,也?沒有過錯,她?默然片刻,說道:“我要去找崔珣了,阿史那迦公主,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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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迦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下, 本滿是悽清的眼眸中,突然閃現了?一絲惶惶的期待,但片刻後, 她還是低下頭了?,酸澀說道:“不了。”
李楹微微嘆口氣:“那我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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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進入阿史那迦的記憶中時,尚是天明, 從記憶中抽離出來時, 已是深夜,她提從走在青石板路上, 心中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疼痛,疼痛尖銳細密,就像無數細小的針尖扎著她的心臟一般,讓她連呼吸都覺得是種煎熬。
她終於走到熟悉的蕭索宅院門前,還是那?般門可羅雀, 冷冷清清, 她抿了?抿唇, 身?形穿過緊閉的硃色木門,緩步經過庭院,走到崔珣臥房前。
她透過綠色窗紗,隱隱看?到崔珣正在伏案寫著?奏表,昏黃燈影中,他披著?一身?雪白狐裘,衣冠勝雪, 孑影煢煢,執筆的手腕清瘦嶙峋, 他一邊寫,一邊劇烈咳嗽著?, 燈影幢幢,人影寂寥,李楹提著?燈,呆呆看?著?他書?寫的影子?,久久都未叩門而入。
崔珣似乎感覺到什麼,他微微抬起頭,綠色窗紗外,那?個提燈的秀致身?影格外清晰,崔珣冷淡如水的雙眸泛起一絲漣漪,手上雀頭筆也不由啪的一聲落到了?白麻紙上,暈出一團漆黑墨跡。
他手指微微緊了?緊,然後起身?,快步走到浮雕門前,開了?門,走向?李楹,李楹提著?雲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