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受人青睞那也只能望洋興嘆,可是在內廷升官,卻得看你的人緣,你關係不夠鐵,也只能靠邊兒站。
蕭敬捨得把這內官監少監的位置給吳宏,足見蕭敬對吳宏的信任。
柳乘風的眼睛眯起來,越發覺得有些可疑了。蕭敬的心腹太監,突然出現在了酒窖,親自帶著人進去搬酒罈子,這事兒想一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去,把吳宏吳公公請進來。”
柳乘風用了個請字,可是語氣之中,卻是沒有半分客氣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這位吳公公便被請了進來,吳宏保養的很好,乍一看,也是眉清目秀,那一雙眼眸兒,更是能勾魂似得,若是換了女裝,足以讓人覺得他是個女子,吳宏進來的時候,倒是不像那周琛一樣瑟瑟發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進來之後,大大方方的行了個禮,臉上堆笑,不過他的笑容倒不像是作假,竟讓人生出親切的感覺。
“公爺,奴婢來了。”
一句很平常的話,在他口裡說出來,卻發著別樣的意味,就好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寒暄一般。
柳乘風眯著眼看了這吳宏一眼,心裡倒是對這太監覺得有些好奇,這個人,倒是個人物。他虛抬抬手:“吳公公請坐。”
吳宏倒也不扭捏,呵呵笑著坐下,隨即道:“深更半夜,公爺想必辛苦,宮裡這些奴才也真是的,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兒,卻是一點兒眼色也不知道,要不要打個招呼,讓御膳房那邊送點吃食來?”
他話語之間,帶著幾分關切。柳乘風卻是微微一笑:“這個就不必勞煩了,我請吳公公來做什麼,吳公公想必心裡也清楚,大家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吧,吳公公在內官監裡,莫非很閒嗎?”
吳宏莞爾一笑,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語氣平淡的道:“內官監那邊,事兒說多的時候也多,說少的時候也少,話又說回來,其實這內官監是大不如前了,公爺想想看,如今皇上聖明,力行節儉,這宮裡的用度自是要一減再減,說實在的,內官監比起從前,那是清閒了不少。”
柳乘風順著他的話繼續問:“所以吳少監閒來無事,就索性去酒窖裡提酒是不是?”
吳宏想必也知道柳乘風話外之音,不過他的臉色卻沒有變,仍是笑吟吟的道:“這也怪不得雜家,一來呢,是雜家還算清閒,這其二呢,昨個兒娘娘壽辰,整個宮裡忙的一團糟,雜家這也是為了給蕭公公分憂不是?蕭公公主持這酒宴,事無鉅細都要過問,雜家體恤他老人家,自是要到他老人家跟前去幫襯一下,恰好那時候御膳房騰不出人手,其他各監也都忙的腳不沾地,蕭公公便下了個條子,讓雜家去將酒水搬運出來。”
他這麼說,雖是說笑的口吻,卻也是在為自己辯護。
柳乘風卻覺得這吳宏絕不是提酒這麼簡單,只是這時候沒有證據,也不能胡亂攀咬,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來,吳公公和蕭公公關係走的很近?”
說到了蕭敬,吳宏立即肅然起來,正色道:“蕭公公是什麼人,雜家豈敢高攀他,能在他身前身後效犬馬之勞就已是心滿意足了。”
雖是這樣說,卻是承認了他和蕭敬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
柳乘風繼續道:“那麼蕭公公為何偏偏讓你去提酒,莫非是在酒窖裡,吩咐你做什麼大事?”…;
這是一句刺探,很明顯,吳宏聽出來了,他的笑臉兒一閃即逝,隨即冷笑一聲,正色道:“柳僉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那酒中是雜家下的毒?”
柳乘風不吭聲,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卻是預設了。
吳宏怒氣更盛,森然笑道:“雜家是什麼人,堂堂內官監少監,這麼做對雜家有什麼好處,柳僉事,雜家敬你,那是平素聽過你不少緝拿亂黨的事兒,現在你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