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忙問道:“少爺,你到底是那個地方不高興?說出來告訴小的,小的只要能辦到,就一定為你赴湯蹈火。”
盧大縣令努力又笑了笑,心說我不高興的地方能告訴你麼?我要是這個時候在廣州城外大喊尚可喜是個畜生,是個屠殺同胞的鐵桿漢奸,我要殺他全家給廣州百姓報仇——那我就不是封大膽,是封大傻了。哦,不,要想鍛鍊城府,我首先得完全融入盧一峰這個身份,要不然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麻煩可就大了!從現在開始,我自己也得認為自己就是盧一峰了。正盤算間,那邊代替肖二郎趕車的孔凡林則湊上來問道:“盧大人,你今天不進廣州城,非要先來這裡看看當年的廣州共冢,是不是在那一年,你家也有人死在廣州啊?”
“那倒不是。”盧大縣令本想隨口承認這個理由,但考慮到自己遲早會被滿清朝廷和吳三桂這些各方面勢力查清楚祖宗十八代,如果亂承認了這個理由只怕反倒會引起他們的疑心,所以盧大縣令立即矢口否認,又佯做神秘的說道:“其實,我是一直在奇怪一件事——十七年前定南王爺在廣州殺了這麼多人後,為什麼容許釋真大師僱人收屍,燒屍積山,這不是給自己的臉上抹黑是什麼?所以我才想親眼來這裡看看,看這裡究竟有沒有這麼一座共冢。可是到了這裡以後,我親眼看到了這座共冢,我就明白定南王爺的良苦用心了,也明白王爺的高明之處了。”
“定南王爺的什麼良苦用心?又有什麼高明之處?”孔凡林追問,又看看左右同伴,壓低聲音說道:“盧大人,雖然咱們兄弟的交情不錯,可是你也明白,這種事我如果不向王爺稟報,萬一別人悄悄稟報了,兄弟我可就沒辦法向王爺交代了。”
“兄弟明白。”盧大縣令微笑點頭,向孔凡林表示謝意,又微笑說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平南王爺故意允許釋真大師收屍積山,不是給廣東百姓看的,而是給朝廷看的!你們可惜想想,如果你們是朝廷的尚書宰相,來到了這裡看到這座山這麼高的共冢,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平南王爺對朝廷確實是忠心耿耿,為了我們大清江山永固,付出了多大的犧牲?承擔多大的罵名?對定南王爺還能不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這座共冢,對平南王爺來說,實際上是一座對大清忠心耿耿的豐碑啊!”
“怪不得啊。”孔凡林恍然大悟,搔著腦袋說道:“還是盧兄弟讀過書有見識,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明白了,如果換成我是朝廷裡的尚書宰相,王爺貝勒,來到廣州看到這座共冢,也肯定會非常喜歡平南王爺的。倒是我們平西王爺傻,怎麼不在昆明也弄這麼……算了,這種事還是少說的好,我們雲貴軍隊可不亂殺百姓。”
“吳三桂也就這點好了,起碼沒幫滿清韃子搞大屠殺,否則的話,我寧可去臺灣投鄭經,也不想給他當西選官。”盧大縣令心中嘀咕一句,又嘆了口氣,說道:“這種事是不能多說,好了,時間不早了,趕快進廣州城吧,要不然就得在城外過夜了。”孔凡林點頭答應,加了兩鞭便快馬趕往西面的廣州城。
還好,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回廣州城,下午申時才剛剛過半,盧大縣令一行還是順利的就進到了廣州外城,在破敗凋零的外城街道上又一次偷偷抹了眼淚後,盧大縣令一行總算是來到了戒備森嚴的廣州內城門前。可就在這時候,封翔一行被內城城門前那幫子漢奸守軍給攔住了,說什麼都不許封翔等人進內城。
“說了不能進就不能進。”城門官神氣活現的說道:“馬上就是酉時了,內城許出不許進,要是混進去了刁民,驚擾了王爺,你們誰吃罪得起?”
“門官大人,我們是平西王爺派來的人。”孔凡林拿出平西王府開出的通關官防,微笑著解釋道:“大人請看,這是平西王爺開給我們的官防,上面的盧一峰盧大人,就是這位大人。這是平西王爺的印章,請大人看仔細了咱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