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丟食,她的手也沒越過桌子去他碗裡搶東西,他拿銀子去付帳,滿足了她一直想看的瀟灑鏡頭,用“丟”得甩在櫃檯上,卻心痛那些他瀟灑完畢後,懶得去尋回的找剩的零錢,結帳掌櫃被砸得暈頭轉向,不知道該慶幸第一次收到這位大人的小費,還是該檢討自己是不是有啥得罪客人的地方…
後來,考慮到二人世界的必要性,她沒再帶糖糖去當電燈泡,他卻還是明前龍井喝得起勁,小費繼續便宜外家人口,直到秋風陣陣透著涼意,逼得她不得不穿上秋衣,秋褲,她才恍然大悟,曬太陽,啃西瓜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她咬牙切齒,卻只能在家裡拿自己的被子磨牙,繼續看他把龍井喝得越來越優雅,小費給得越來越離譜,就連小二都把她拖到一邊去打聽:“那位公子,最近手頭特別寬裕麼?”
“恩,大概賭場得意過頭了吧。”她揮了揮手,沒廢心思地輕輕回上一句,哪知道惹來他一陣別有深意地瞪視,她被他瞪得抬不起頭來,索性低下腦袋,卻見那杯明什麼前的破龍井極度礙眼地飛進她的視線裡…
不敢瞪他,就瞪他的茶杯,她將視線聚了焦,帶著高壓射向那杯該死的茶,直到一隻纖纖玉手飛進她的視線,手指習慣性地在杯蓋上摩挲了一番,端起杯,揭開蓋,輕飄飄地吹上一口,那絲茶香往她鼻子竄,竄得她嚴重不舒服,腦袋嚴重缺氧…
“秋天了。”她坐在自己位置上,扭捏著衣袖,還是盯著那盞茶。
“恩。”他應了一聲,示意他聽到了,繼續喝他的茶。
“‘已經’秋天了。”她加重了前面兩個字的讀音…
他擱下杯子,沒有立刻接話,頓了好一陣子:“你也知曉‘已經’秋天了。”
“……”她被他還給自己的話塞住了口,他的言下之意,一下變得不言而寓,已經秋天了,她為啥還是這德行,已經秋天了,她的解釋在哪裡,已經秋天了,她還要他喝多少杯苦龍井,“……不就是一塊帕子嗎,又沒什麼好說的…”她幾乎有些不負責任地丟出一句不知死活的話…
他靜默了好一陣,猛得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她被他突然起身,驚了一下,想在他經過自己身邊時,伸手拉回來,卻見他特意繞開她,繼續往外走,她急忙跳下來椅子,追了出去,經過門口時,這才想起自己曾經想過,這幕所謂,他哭著跑出去,大喊“我不要聽”,她跟著追出去,喊著“聽我解釋”的狗血鏡頭,竟然就這樣徹底上演,可他卻還少了幾份專業言情女主角的功底,哪有不哭不鬧還不講話的女主角嘛,最讓人鬱悶的是,還是個走路帶風,疾步不停讓她追得特高難度的女主角…
她使勁地跑,終於攔在他面前,氣喘吁吁地用袖口擦了一把滑到下巴上的汗,卻看他氣定神閒,面無表情地杵在那裡,只是涼涼地看著她…
“你幹嗎突然閃人啊!”她的胃有些隱隱抽痛,一出口,再覺得自己的嗓門貌似有點同人吵架的嫌疑…
“是你說沒話可說,我也懶得等了。”他將視線挪開,聲音還是一貫的平緩,只是內容讓她聽得直冒火星點…
“的確沒什麼好說的嘛,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她挺直了腰桿,放大了聲音,卻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強詞奪理,兩隻滿是汗的手開始捏成拳頭,越來越有吵架的架勢,她的腦袋嗡嗡亂響,喉嚨因為剛才跑動,痛得厲害,唇角也被秋風掃得乾裂,“又不是我一個這樣,要不是我剛好是個小丫頭,要不是我剛好追著你跑,你一開始還不是,只把我當別人來同情而已…”
她猛得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反射性地捂住了口,這才發現自己幹了一件多有“出息”的事,皺起了眉頭,低下了腦袋,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不太清楚從對面射來的目光帶著怎樣深沉的打量,只是覺得,那道視線把她盯地死死的,她把胸口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