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發紫,渾身溼透地走過來,手裡拖著一隻死去的兔子。
“父皇,您醒了!”他看到我醒來,眼睛一亮,丟開兔子大叫著奔過來。
我淡淡一笑,用右手扶起左手貼著石壁上,對千翌說:“壓著我的左手。”
千翌不問原因,馬上聽話地壓住我的左手,力度卻很軟。
我微眯眼,右手搭在左肩上,身體快速地一側一壓,“咔喇”一聲,移正了骨頭的位置。左腿的待遇一樣。
千翌捏著袖子為我擦去額上的冷汗,卻發覺袖子完全溼透,沮喪地低下頭。
撕下破碎的下襬,我動作不靈便地紮緊關節錯位的部位。
“父皇,翌兒來。”千翌伸手接過包紮的布條。
他的手纖長靈巧,包紮快速而恰到好處。
處理好,他抬眼望著我,五年來長大更加傾國傾城的絕美臉容朝我怯怯一笑,但似乎想到什麼,他的笑容漸漸斂下:“父皇,您不該救翌兒的……”
“如今說這個有用嗎?”我不悅地挑眉。
千翌誠實地搖搖頭,沉默。
“脫衣服。”我命令道。掏出身上沒有摔壞或者丟失的藥,其中還有一些是傷藥。
千翌見狀,同樣掏出藥——他的藥比我的完整一些,畢竟掉下來時,我承受了更大的衝力,很多藥瓶當場化成碎片。如果不是我身上穿著護身奇珍,藥瓶的碎片會把我的手臂和腹部刺出大量傷痕。
然後他乖乖地被背對著我,拉開衣襟,溼透的衣服褪到腰際。左肩上的箭,箭柄已經被削去,只留下箭頭深陷在肩膊裡,傷口十分猙獰,而且被雨水泡得發白……
他的右肩上,有一個十分奇特的胎記,淡紅色的,幾乎延伸了半個背部,彷彿像一隻展翅的鳳凰……
我把自己破碎的下襬撕出一指寬的條狀物——我的衣物都是用上等的蠶絲織成,有一點止血的功效,充當臨時“繃帶”,然後抽出發上倖存的銀簪,任一頭鬆垮的長髮完全散落,放在火上燒。
右手撫上千翌右肩的胎記,溫暖的指尖碰到冰冷的肌膚,兩個人都不由自主一震。感覺到指下泛起的小疙瘩,我輕笑:“翌兒知道自己背後有一隻鳳凰嗎?”
千翌正襟危坐,耳朵慢慢泛紅,點頭又搖頭:“大皇兄和哥哥都說過,不過他們沒有說像鳳凰……真的像鳳凰嗎?”
銀簪傳來溫度,我摩挲著那一大塊淡紅色的肌膚,有一下沒一下勾勒它的輪廓:“嗯……感覺到嗎?驕傲的頭顱,火焰般美麗張揚的雙翼,精緻的尾部……”
“父皇?……”困惑微抖的聲音顫顫巍巍喚道,千翌不解地縮了縮頸項,渾然不覺自己的聲音已經染上了薄薄的慾望。
銀簪的溫度越來越高……
“漂亮的記號……”我的唇,輕輕落在惟妙惟肖的鳳凰胎記上,沿著淡紅色的輪廓遊走。
“父皇……不要……”對身體奇怪的反應產生懼意,千翌輕喘著,發出求饒的呻吟。
拿著銀簪的手傳來熱辣的痛……
我啟口,突然用力咬在千翌的肩上!
“啊!”千翌低叫!
左手揚起,精準地刺入左肩上的傷口,快速挑出傷口上的箭頭!同時加大唇上的力度,口裡嚐到淡淡的血腥味……
“嗚……”千翌悶哼。傷口重新開始流血。
我放開他,將“繃帶”揉成一團,拭去流出的血,接著麻利地把儘可能多的傷藥塗在傷口上,用另一條“繃帶”壓住傷口,再用其他“繃帶”紮緊……
完成這一串動作,我依然傷著的左手幾乎抬不起來……
“父皇,痛……”千翌抱怨,聲音漸低,背對著我,一直乖乖繃住任我施為的身體晃了晃,向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