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的霸道凌厲氣勢,迅捷地揮動起來。
他的刀法由前安大將軍親傳,多年不屈不饒的刻苦練習,以及舉一反三的天賦,讓他的刀法火候十足,大開大闔,充滿一往無前的狂霸之氣。
半個時辰後,他挺立收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連日來有些緊鎖的眉頭總鬆開了。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在練刀時,他才能真正做到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出來吧。”將手上的刀隨意一拋,刀準確無比地插入遠處的刀架上。
躲在一旁偷看的鶴汜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只是很孝順、很貼心地遞上一塊質料上乘的汗巾。
千殷看著他的臉,原本看著心堵的感覺突然消失了。鶴汜雖然年幼,但與父皇的容貌實在太肖似,千殷平時看著,偶爾也會透過他想起父皇,但是,他一直沒有把父皇和鶴汜混為一談。
不過,他突然發現,透過鶴汜,他可以聯想到很多父皇絕不會有的表情,比如,討好,比如,眼裡赤 裸裸的仰慕崇敬……
這讓他感到解氣的同時,又感到些微失落。正因為父皇不會有這些表情,所以,父皇是父皇,是他只能抬頭仰望的人……
這個他只能抬頭仰望的人,將要成為另一個人的丈夫……而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悄悄握拳,千殷氣悶地發現,自己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難受。
“父王……您好厲害……”鶴汜拉住千殷的衣袖,拍馬屁道。
安家倒下,楚親王府也進行了內部清洗。安家孔家所屬的男人女人,包括他的妃子,那兩個根本不是他的種的女兒,都被趕走。鶴汜再不用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地有了世子的頭銜。年紀雖小但十分機靈的鶴汜對外已經能展露一個合格繼承人的風度,堵住不少反對質疑聲浪。惟有對著寵愛他的父王,他才露出調皮撒嬌的一面。儘管這一次回來後,父王的脾氣有點陰陽怪氣。
“汜兒,父王有多久沒考過你的功課?”千殷對鶴汜的教育搬自父皇那一套,放任中偶爾約束。
討好的笑容一正,鶴汜驕傲地抬起頭:“父王隨時可以考!”
千殷不禁摸摸他自信的小腦袋,神色轉柔。
鶴汜不習慣地微微紅了臉。父王並不吝嗇於表揚他,但鼓勵性的肢體接觸極少,因為父王非常討厭有人近身,即使是來自他這個兒子。
“父王,這幾天,誰惹您不高興?”鶴汜斟酌著問,隱約猜到一些。宮裡派了人傳召,以往父王都不會拒絕的,但這一次,父王不吭一聲轉身抗旨……
千殷輕哼了一聲:“父王沒有不高興。”
這麼孩子氣的表情……似乎只有牽涉到他最最最喜歡的皇爺爺的事才會出現……自中秋後,由於皇爺爺和眾位皇伯皇叔的喜愛而多了很多入宮機會的鶴汜在心裡暗自掂量。
“那為什麼不帶汜兒進宮看皇爺爺?”
千殷微微一僵,為自家兒子對那個混蛋父皇的崇拜感到不滿。
但隨即又想到鶴汜這麼希望得到認同,與以前自己對他的處境的疏忽脫不了關係,不滿轉為無力。
“你皇爺爺忙著大婚,沒有時間‘接見’我們。”千殷微諷道,語氣裡有點酸溜溜的。
亂說,明明宮裡傳喚了幾次。
鶴汜腹誹。
純潔無辜地眨眨眼,他咕嚕道:“皇爺爺想見我們的……他就在府裡……”
千殷不以為然地撇嘴:“他才不想見我,那個混蛋,他從來沒有到過我的王府,他……你說什麼!”反應過來後一句的意思,他瞪大眼,尾音上揚。
“皇爺爺在書房等您。”鶴汜無辜地點點頭,繼續欣賞父王難得的失態。果然如大皇伯說的,很逗趣。
可惜,被欣賞的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