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衛海就禮貌的往旁邊讓一讓,“啊對不起,我往旁邊去點。你躺下來睡吧。”衛海熾熱的氣息在黑暗裡,像是貼緊著唐宛如的面板一樣。
唐宛如覺得心臟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男生面板上沐浴後的熾烈氣息,讓唐宛如徹底扭曲了。
第二天早上當唐宛如醒過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對面沙發上那個誰的嘴巴大張,口水流在沙發上的女鬼,之後才莫名奇妙的發現自己的頭正枕在衛海的大腿上,而衛海坐著,背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唐宛如仰望上去,衛海熟睡的臉在早晨的光線裡,顯得像一個甜美的大兒童。
但是,在唐宛如稍稍轉動了一下脖子之後,她腦海裡關於“大兒童”的少女夢幻,就咣噹一聲破碎了。
“那是什麼玩意啊!!!”
第二次的尖叫,再一次的響徹了雲霄。
在這聲尖叫之後,事態朝著難以控制的局面演變下去。
驚醒過來的衛海和那個女的,都驚恐萬分。
隨即衛海在唐宛如的指責裡,瞬間羞紅了臉。唐宛如像一個上躥下跳的海狸鼠一樣,指著衛海運動短褲的褲襠,尖叫著“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衛海彎下腰,結巴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斷續的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這個,是男生……早上都會有的……生理現象……我說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
唐宛如瞬間像是被遙控器按了暫停一樣,在空中定格成了一個奇妙的姿勢,她歪著頭想了半天,然後一下子憤怒了:“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吸引力?你在羞辱我!”
衛海猛吸一口氣,他都快哭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我走到客廳,發現只有顧裡一個人在沙發上個咖啡。早晨的陽光照在她剛剛染成深酒紅色的頭髮上,那層如同葡萄酒般的光芒,讓她像油畫裡的那些貴婦——如果她手上現在拿得不是咖啡杯而是紅酒杯的話。
“南湘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回來。”我在沙發上坐下來,蹭到顧裡身邊去,縮成一團。
“唐宛如昨天晚上也沒回來。”顧裡頭也不抬,繼續看她的財經報紙,“她們兩不會是開放去了吧?”
“你的想象力足夠讓中國所有的小說家們都去死。你應給去寫一本小說。”我虛弱的回答她。
“有出版社願意出版一本賬目清單麼,如果有,我隨時OK。”
我把腳蜷縮起來,把頭埋進顧裡的肩膀,頭髮散下來搭在她的鎖骨上。我動了動胳膊,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她,“顧裡。”
“怎麼了?”她放下報紙,低頭看向我。
我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翻出那張照片,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她。
我的眼淚在停了一個晚上之後,再一次滾落了出來。顧裡看著手機沒有說話,過了半晌,她伸出手緊緊的抱著我。
“夏天就快要過去了吧。”她在安靜的客廳了,突然小聲地說了一句。說完她用手指輕輕地擦去了我臉上的眼淚。
窗戶上因為冷氣的關係,凝結了一層白色的霧氣。
看上去,感覺窗外像是下了雪的冬天一樣,一片空虛的蒼白色。
我和顧裡躺著沒有動,直到門鈴響了第三次。顧裡不耐煩的問“誰啊”,而門外沒有回答。顧裡輕輕扶起我,然後起身去開門。
當我遲遲不見顧裡回來的時候,我疑惑的走向大門口,結果看見了站在門外的席城,他頭上都是血。胸口的白T恤上,也是血。
他抬起頭,用一種冷漠而讓人恐懼的眼光看著顧裡,問她:“南湘呢,你讓她出來,”
衛海走回寢室的路上,一直沮喪的低著頭。他心裡及其懊惱,因為被女生看見那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