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英雄不敢當。只是我一直出走江湖,許多年不曾回劍派,故少有人知。&rdo;賀鬼頭謙虛道。
&ldo;不知大哥可認識劍派前掌門之女盈我衣?&rdo;莫素衣繼續問。
&ldo;正是吾侄女。當年我與掌門夫妻交好,拜為兄嫂。後聽說掌門夫妻不知因何死去,只留一女兒交由斐然子撫養。我當時在外,聽說斐然子繼任掌門,我與他素來不和,便再也沒回劍派。一直流浪至今。&rdo;賀鬼頭回想過去種種,再次黯然神傷。
&ldo;十三年前那場正魔之戰,盈我衣戰死孤仞峰。我今日正是去祭拜道尊與師姐之魂靈。&rdo;莫素衣覺此人無比親切,便和盤托出。
&ldo;我也聽說了那場驚天地泣鬼神之戰。沒想到侄女因此而喪命。我這做長輩的失責了!要是我當初回去將你帶走,便不會如今日這般淒涼。&rdo;賀鬼頭以手錘胸,悲慟不止。
&ldo;莫要如此。大‐‐&rdo;莫素衣一時間竟不知該以何稱呼眼前人。
賀鬼頭愣了許久方回神,&ldo;你是盈我衣的師弟,也是我的親人,以後我們江湖一路同行,讓長輩略盡綿責。&rdo;
&ldo;謝謝大‐‐伯。&rdo;莫素衣難以張口。
那人聽了哈哈大笑,&ldo;你還叫我大哥,聽著順耳。江湖人不必介懷。&rdo;
&ldo;謝謝大哥。&rdo;莫素衣臉側變微紅,沒想到淒涼的中元夜,得遇熟人,竟如此溫暖。
&ldo;走,帶你去我所住茅屋歇息。&rdo;
鬼節子夜,唯兩醉鬼在街市暢談。那年中元之夜,涼風不太冷。
……
☆、第十五回 河洛腥羶 血戰徵塵
古戍飢烏集,荒城野雉飛。何年劫火剩殘灰,試看英雄碧血、滿龍堆。
玉帳空分壘,金笳已罷吹。東風回首盡成非,不道興亡命也、豈人為?
‐‐《南歌子》
魔帝初立時,戰火綿延,殺伐不絕。江湖屠戮,血腥遍佈,百姓見之哀嚎。魔子帝旒影小時,便常隨父帝御天南征百戰,血洗馬蹄所踏之地。自是,西域魔城與正道接壤之域,其人苦不堪言。
魔帝徵戰野心愈加強烈,每次帶著赫赫戰功回朝,魔城上下便熱鬧非凡,大肆狂歡,將擄掠人頭捆好之後,差人送往正道各大門派,引起四大掌門的憤怒,欲商討對策制服魔帝。
當此之時,無奈正道勢單力薄,與魔帝難以形成抗衡之尊。崑崙道尊無情邀請眾門派來崑崙一商對策。他提議,先選派一掌門約戰魔帝,試探魔帝功力虛實,尋找破解之道。不過此行兇險難測,眾人皆踟躕不前。
唯有劍派掌門盈素落自薦,&ldo;我願代眾人先行約戰刺探。&rdo;武門掌門賦秋聲、仙家之主浮世歌皆連連推卻,稱教派事務眾多,不可一日無主。
道尊無情阻止道,&ldo;兄弟,你妻臨產期近,不可遠行。我離閉關之日尚有一些時日,不如由我代為先行。眾位且待訊息。&rdo;
&ldo;道尊乃我正道之曙光也。&rdo;賦秋聲附和道。
&ldo;是啊,有道尊在,此行必有收穫。&rdo;浮世歌亦言。
只見盈素落言道,&ldo;魔帝殺人不眨眼,讓小弟跟著一去,可互相照應。&rdo;
&ldo;萬不可,莫讓弟妹心涼,道真之事暫勞操心了。&rdo;無情決心已定,盈素落便不言語。
&ldo;待無情與魔帝約好一戰時間與地點,便會知會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