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菜菜子咋舌,她討厭玩你追我趕的遊戲。
瀧澤朝著地下停車庫的入口跑去,外面的燈光照進眼裡的那一刻,咒靈與他擦肩而過轟然砸向牆壁。
他停在光與暗的分界線,身後是三道錯落響起的腳步,腳下是抓住他的黑影。
瀧澤回頭看了眼,笑了起來。
沒想到這麼快他就要步石澗貴和的後路了……
※※※
菜菜子按耐住雀躍的心情將照片發給夏油大人,等著夏油大人誇讚他們,結果等了又等,始終沒等到夏油大人的回信。
菜菜子按耐不住了,正準備撥通電話,一隻手伸了過來。
優夏:「別打,夏油大人可能睡了。」
菜菜子不滿:「你怎麼知道?」
優夏抿了抿嘴唇,將手收回去,道:「現在是晚上11點46分,像夏油大人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已經睡覺了。」
菜菜子:「……」
美美子:「……」
短暫的沉默後,菜菜子低頭看著手機,雙手開始顫抖起來。
夏油大人的睡顏……變成小孩的夏油大人的睡顏……怎麼辦,好想拍下來啊!
然而事實上,是夏油傑想出門近距離觀賞瀧澤臨死前的模樣,不巧下樓時剛好撞上端著泡麵從廚房走出來的立藤智,四目相對,彷彿有人按下了暫停鍵,靜寂無聲。
……幾分鐘後,餐桌的兩側,立藤智板著嚴肅的臉:「小彥,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就算是伊地知先生來接你,那也是後天早晨,不是晚上11點50分。」
「……」夏油傑只覺得倒黴。
小孩坐在那一聲不吭,燈光落下來也只襯得他頭髮烏黑,面板發白,像個本該放在櫥窗裡的洋娃娃,又像是個沒有注入靈魂的提線木偶。
立藤智嚥下嘴裡四散的苦味,將碗筷放進洗碗池裡,上樓時道:「我去換身衣服,你把要去的地址寫下來,我開車帶你去。」
沒走兩步,手被抓住了。
夏油傑朝立藤智搖了搖頭。
帶他去算什麼,這場處刑不需要目擊者。
「不去了?」立藤智走下來,在兒子面前蹲下,「小彥,如果你想去,爸爸可以帶你去,我也不是不許你晚上出門,但你不能一聲不響地離開,我和媽媽會擔心的。」
大晚上的他也不想教育兒子,揉了揉兒子的頭髮後道:「趕緊去睡覺,明天我和媽媽帶你去水族館看水母。」
回到房間,夏油傑點開菜菜子發來的照片。
瀧澤被吊在他的車頭前,低著頭,雙眼無神睜著,眼裡的算計和虛假的笑意如今只剩下一片空洞,臉上有些許擦傷,不過不要緊,即使警方介入也不會查到任何線索。
不管他背後的主使者是誰,對方的做法都讓他覺得十分可笑。
靠著無知愚蠢的猴子製造出來的咒靈,即使推翻了咒術界,他也覺得新世界噁心得令人作嘔。
螢幕暗了下去,夏油傑拉開窗簾,爬上桌子坐在窗邊。
額頭與窗戶相抵。
眼前,是寂靜,空無一人的街道。
遠處,是蜿蜒,燈火連成串的明亮長街。
這個華麗卻散發腐爛氣息的世界,他遲早會將其推翻,在它的廢墟之上,建立新世界。
※※※
翌日,立藤智和立藤惠子帶著兒子去水族館。
在其樂融融的氛圍裡,夏油傑頂著一張即將被處以極刑的臉走進水族館。
幽藍色的水光映在四周,巨大的玻璃前聚著各個年齡段的人。
粉色水母成群遊過,不同品種顏色的魚在珊瑚叢中穿梭,結伴而行的鯊魚來到玻璃前,嘴微微張開,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