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低頭應道:「是。」
轉過身面向警部時,中年男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匕首泛著寒冽的光,側面映出警部難以置信的表情。
下一秒,寒光在眼前一劃而過。
砰——!
警員雙手握槍,冒煙的槍口顫晃著對準中年男人。冷汗從鬢角流下來,心跳猶如擊鼓越來越快,他朝其他同事喊道:「還、還愣著幹嘛,拔槍啊!」
緩過神來的同事紛紛拔槍,有對準中年男人,也有對準屋簷下那個孩子。
每個人的腦子裡都在想:這個中年男人為什麼要聽命於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又為什麼一開口就是要殺他們?
他們更不明白,令他們雙手顫抖的恐懼究竟來源哪裡……
夏油傑眉頭一皺。中年男人將匕首轉了一圈,刀尖朝前,朝警部捅去。
警部哪裡見過這陣仗,刀尖已至跟前,他來不及躲閃,只能抬起手臂硬接下。鋒利的刃口劃開皮肉,鮮血飛濺滴落。
警部摁住傷口後退兩步,疼痛令他不斷倒吸涼氣。他看了看中年男人,視線最終落在夏油傑身上。
「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這是襲警!知道後果嗎?!」警部喘著粗氣,額頭滲出細密冷汗,「哪怕我今天死在這了,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聲音在寂靜的林中傳開,迴蕩。
夏油傑看著警部,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他正要開口,神庵內忽然傳出慘叫!
所有人都被突然而至的慘叫嚇得一驚,沒等他們緩過神來,棺蓋似的屋頂忽然破開一個大洞,傾巢而出的黑霧瞬間籠罩了林子。
「怎麼回事!」警部慌張不已,「周圍怎麼變得那麼暗!」
夏油傑和中年男人臉色陡變。
夏油傑剛要將人從裡面叫出來,一股力量忽然從上方落下,將神庵一劈為二,木屑塵土飛揚。
夏油傑躲得很快,他從地上站起來,同時張開手掌:「去把裡面的人帶出來。」
十幾隻咒靈衝進神庵,夏油傑緊緊盯著衝破屋頂的黑霧,喊道:「弦一!」
話音落下,弦一衝出神庵回到夏油傑身旁。它低下頭顱,一邊顴骨被打爛了,咒力正在流失。
夏油傑側目看了眼,心往下一沉。
他說他想要厲害點的咒靈,可不是說要這麼厲害,甚至在弦一之上的咒靈!
「啊、啊啊!!!」
一個警員慘叫了幾聲後就沒了聲音,像有人往他腹部重重一擊一樣,後退了兩步就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山藤、山藤!」警部推搡著那名警員,卻見他腹部被穿了個洞,血正從洞裡暈染開來。
警部猛地瞪大眼睛,瞳孔止不住顫抖。
「到、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夏油大人。」中年男人來到夏油傑身旁,臉色極為難看,「這裡的情況恐怕已經引起高專注意了,這隻咒靈以我們目前的能力難以對付,還是先撤退吧……」
中年男人沒說的是,連特級怨咒靈松本弦一都不是對手,恐怕這隻咒靈的能力還在松本弦一之上!
他無法想像收服這樣的咒靈需要多大的能力,也許連五條悟都要與之鬥上片刻才能將其祓除,何況是現在的夏油大人……
夏油傑恍若未聞,抬起手:「弦一。」
弦一張開嘴,一個黑壇掉在夏油傑手裡。
看到這一幕,中年男人也明白夏油傑想做什麼,他皺起眉頭出聲阻止:「夏油大人,這麼做太危險了!」
中年男人話音剛落,裂開聲響起。
夏油傑將壇中的咒靈吸走吞入,朝著神庵上空放出:「去。」
咒靈一出手,弦一緊隨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