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的警部快要把脖子伸成長頸鹿了,五條悟放起手機,離開前道:「歌姬,我先走了,影片記得發我一份。」
庵歌姬:「……」
目送五條悟離開,警部上前問道:「庵女士……」
話沒說完,庵歌姬捂頭輕輕擺手:「今天麻煩兩位百忙之中陪我過來了。」
「不麻煩不麻煩!」警部笑道:「就是……」就是你們是不是有關於兇手的線索了?方便的話能不能告知一下,好能讓我們警方儘快將兇手緝拿歸案。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庵歌姬再次打斷:「時候不早,我就不耽誤兩位了,不必送。」
目送庵歌姬離開,警員悄悄瞥了眼警部,一舔嘴唇,悻悻道:「警部,我們是不是……」我們是不是被遛了?
警部深呼吸再深呼吸,皮笑肉不笑道:「該說的不該說的自己拎清楚,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抓緊時間找到兇手!還有——」
他往幾個地方指了指,「這幾個地方都給我安個監控,案子沒結束之前誰敢闖入案發現場,統統看作嫌疑人給我抓回來!」
警員:「是!」
※※※
寺廟,廊簷下。
微風裹挾著些許暖意拂過,明樂和明禮這幾日一直在外跑,這會兒正頭抵頭躺在地上補覺。
片誠蒼介過來時,片誠紀涼正望著前院的那棵大樹。
「夏油大人,似乎心情不好。」前院的那棵大樹枝繁茂密,陰影和樹葉將人擋得嚴實,但他知道,夏油大人最近總是躺在那棵樹上。
片誠蒼介望了一眼收回視線:「夏油大人的父母……」
頓了頓,片誠蒼介重新說:「那個孩子的父母在救夏油大人時不幸離世了。」
「啊……」片誠紀涼沒想到會是這樣,「那對父母應該對夏油大人很好,才使得夏油大人一直掛念著他們。」
枝幹上,夏油傑枕著手臂,出神地望著另一隻手。
他偶爾能在這隻手上看到未乾涸的血跡,也會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屬於他的溫度,甚至是在半睡半醒間,總覺得有人坐在床邊,望著他,撫摸他的面龐。
他知道,這一切屬於一個女人。
忽然,樹葉沙沙抖動,一隻手伸過來揪住了夏油傑肩膀的衣服。
「我沒事。」夏油傑撐著枝幹坐起來。
弦一蜷縮著身體,他知道小彥喜歡這棵樹,他不會毀掉小彥喜歡的東西,他會幫小彥守護好他在意的一切。
樹葉從頭頂壓下來,斑駁的光影落在身上,他們坐在樹上,能看到蔚藍的天,陽光裡的房屋街道。微風吹起額前有些長的黑髮,夏油傑問道:「弦一,你會想念那個女人嗎?」
弦一歪頭看著夏油傑幾秒,忽然明白他說的「那個女人」指的是誰。
他低頭想了想,還沒有想出答案,就聽到夏油傑說:「我會想起那個女人,很奇怪,我對他們的感情並不深。我厭惡猴子,他們也是猴子,可他們的所作所為卻和眾多猴子不一樣。」
我已經想不起來我的父母是何模樣了。
可我仍然記得他們的模樣。
弦一學著夏油傑的樣子眺望遠處的天。
他想,他也是會想念那個女人的。雖然,那個女人在他生前並沒有對他關愛有加,但是,那個女人是他的媽媽,在他死後,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尋找他的媽媽。
片誠蒼介過來的時候,就目睹了一個瘦小的背影和一個特級的背影隔著樹幹眺望遠方的場面。
說實話……挺有衝擊感的。
片誠蒼介握了握常拿刀的手,抬頭:「夏油大人。」
「蒼介,有件事我需要你去辦。」夏油傑一躍而下,走到光影的分界線,「我要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