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不就好了,只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咒術師。」手背上的嘴咧開著,惡語正從裡面流露出來,「如果你不敢下手的話,那就換我來。」
「閉嘴吧你!」虎杖扯下袖子直接把手包了個嚴實,「把你放出來,死的人只會更多。」
「蠢貨!」嘴從虎杖臉頰上冒出,「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裡所有人,可是把你當成穢物一樣忌憚,想除之後快啊!」
「我知道。」虎杖忽然抱住立藤彥跳出了保護圈,同一時刻,剛趕到的片誠眼裡劃過一絲驚詫。
是提前預知了他的行動嗎……
虎杖將懷裡的立藤彥當成束縛手腳的枷鎖,有立藤在,他絕對不會和這些人動手。
另一邊,片誠意識到自己的半詛咒體在詛咒之王容器面前討不到半點好處,於是將目標轉向立藤彥。
無法將詛咒之王容器帶回去,那就先得到那個小孩。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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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
片誠進來的時候,他換了一身衣服,脖頸和半張臉纏上了繃帶。
啪嗒一聲,他轉亮了桌上的檯燈,燈光照在了桌子另一邊的立藤彥臉上。
審訊室的門關了起來,一盞檯燈勉強能將兩人圈在光暈裡。
片誠的臉很蒼白,幾乎沒有血色,眉頭微攏,他翻開了放在跟前的檔案。
「這是一份關於你的資料。」片誠從回形針下抽出幾張照片,依次在立藤彥面前擺開。
一共五張照片,概括了一個人的一生。
從面對鏡頭笑容燦爛,到蒼白的臉上開始出現一些傷,再到最後麻木漠然的一張臉。
一個12歲的少年。
一個短暫的人生。
夏油傑一一掃過,抬頭看著片誠,神情未變。
對方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片誠從檔案下拿出紙筆推向對面,他正要開口,嗓子忽然一陣幹癢,他低頭咳了起來。
咳了有十幾秒,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都被咳紅了,片誠才緩過來,道:「你可以將你想辯駁的話寫下來。」
夏油傑看著片誠幾秒,將紙筆拿到跟前,埋頭寫字。但因為椅子和桌子之間有點距離,鑑於他目前的身高,他需要直起腰來寫,所以有點慢。
在夏油傑寫字的時候,片誠擰緊眉頭,搭在桌上的手也摸向了纏著繃帶的脖頸,臉色難看。
擱筆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意識,片誠抬頭看向對面,下一秒,他瞳孔驟縮。
「你活不久了。」
紙張將對方的下半張臉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一雙漆黑的,彷彿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片誠剛要開口,喉間的幹癢再次出現,他弓起腰捂嘴悶咳起來,搭在桌上的另一隻手握成拳,手背筋骨凸起。
咳得越久,他就感覺半邊身體越沉重。片誠抬頭看向夏油傑,好一會兒後才開口:「……你混進高專有什麼目的?」
對面的小孩歪了一下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像是不解他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下一秒,那個疑惑的表情被一抹譏諷的笑取代。
夏油傑爬上桌子,手掌托起片誠的下巴,那抹譏諷的笑就映在他的眼裡。
「你、要、死、了。」
片誠忽然心生厭惡,開啟他下巴的手的同時,伸手掐住了對方的脖頸,將他摁在桌上。
他俯身盯著那雙眼睛:「或許是我的審訊方式給了你錯覺,我有權利處刑任何一個對咒術界不安的因素。我可以再說得明白一點,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五條先生也無法因此問責我。」
夏油傑握住片誠的手腕:「我可以救你。」
片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