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那座屋子就不能算是一個家,即使它像皇宮一樣豪華。
一座屋子有兩個人,他們互相做伴,一起做飯,共同分享一個家。
雨果也曾很嚴肅地追問阿美茵怎麼能對那兩百億美金毫不動心。
阿美茵說,大概因為我不喜歡有那麼多的錢。就像煮飯燒菜一樣,哪一樣佐料都要放得剛剛好,這樣才能做出一頓美味的午餐,太多的甜太多的鹹都是不好的。
阿美茵說,我覺得那筆錢太多太多了,很難叫人平靜地承受。
如果那筆錢很少很少呢?雨果又問。
阿美茵轉臉笑道,我並不是雅典娜·奎恩,我是阿美茵·施蒂文思,我爸爸媽媽也留了遺產給我。
總之,你是不會要的。雨果替她總結。
阿美茵擠了幾滴檸檬汁,最後攪拌一次,“今天的甜點還是巧克力派,好嗎?”她將抹刀伸進裝滿巧克力醬的小瓷盆裡,準備塗抹蛋糕。
雨果被阿美茵喂胖了許多,短短几個月就由翩翩美少年的清雅清秀過渡到已婚男人的壯實和邋遢,一點點邋遢。阿美茵仍然保持那種與生俱來的奇怪的新陳代謝,拼命地吃拼命地睡,但仍是不胖,只是膚色極美,看起來甜甜的。
“我胖了很多,也許我們該節制一下飲食。”雨果走到阿美茵的背後,把頭枕在她的肩窩,懶洋洋地抱怨。
“噢,知道了。”阿美茵乖巧地應承,心裡卻想雨果還是胖一點比較好,笑起來的時候臉上肉肉的,顯得十分溫暖。太瘦的雨果看起來像大理石雕像,很多女孩子會趨之若鶩。阿美茵暗暗下決心喂胖雨果,越胖越好。阿美茵一再申明自己不蠢,但顯然沒人相信,雨果尤其不相信,所以很容易陷入她編織的陷阱。
“你要來試試嗎?也好,我教你。”阿美茵放任雨果奪下她手中的抹刀,“嘿,親愛的,塗在蛋糕上……”不是她身上呀,阿美茵輕聲地抱怨起來。
“我從來沒吃過女體盛呢。”雨果答非所問。
因為太癢,阿美茵忍不住“格格”笑起來。
情況有點失控了,阿美茵想象中的兩個人一起做飯,就是做飯而已,也許一個人洗菜,一個人切菜;一個人做飯,一個人洗碗,但絕對不是這樣的。
阿美茵喜歡做飯,喜歡打掃,喜歡土壤,喜歡植物,她喜歡一切平凡實在的東西,包括生活本身,“不要那筆遺產也是對的,不然我得查閱多少慈善機構的資料,然後把那麼大一筆錢儘量合理地分贈出去呢!”阿美茵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那絕對是一項浩大的工程。”阿美茵是個愛睡覺的懶孩子,她希望生活儘量簡單。
阿美茵喜歡伺候雨果,她喜歡看到他攤手躺在沙發上一邊看報紙一邊打飽嗝。雨果有時也會過意不去地提議幫手,但阿美茵把吸塵器交到他手中之後立即發現自己又犯了輕信的錯誤,雨果用吸塵器吸她的衣服而不是地毯上的髒物。
即使阿美茵在樓頂天台上伺候花草的時候,雨果也能乘虛而入,放蕩形骸的結果是雨果安然無恙,阿美茵這個愛睡寶寶嬌嫩的面板受到相當嚴重的蟲害蟻害,紅腫一片。
當阿美茵終於忍不住要抱怨這種連體嬰似的新婚生活時,第一個已在孕育中的孩子被醫生確診。阿美茵和雨果之間的關係立即由連體嬰階段過渡至雙胞胎階段,雨果好像裝了一個隱形雷達一樣,嚴密監控阿美茵的一舉一動,他們一起確診,一起上安胎課,一起購置嬰兒用品。
阿美茵告訴雨果,如果這個小孩是男孩,那麼必然要叫做喬治,這是她和她最好的朋友喬治之間的約定。
“喬治也答應我,如果他以後有了女兒,也一定要叫做阿美茵的。”阿美茵理所當然地說。
雨果卻不太厚道地在心裡想,像喬治這種天生不足的人還是不要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