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轉眼間又氣定神閒,不由愣了,”小主您……?”
我也不解釋,只搖一搖頭就又合上了眼,要急就讓她們急去吧,我當著雪杏的面一口血痰吐了出來,若落霞殿裡的奴才們沒有半點驚慌,飛霞殿那位又怎麼會相信呢。
她讓雪杏過來,明是道賀,言語裡卻聲聲警告,更將貞妃都搬了出來,一來定是要我對那日她威逼我誣衊皇后的話守口如瓶,二來,亦是告訴我,縱然我離了紫雲宮,宮中真正掌權的人,可是她的姐姐貞妃,我無論換去哪個屋子裡住,都逃不脫她們的掌控。
如此,在我沒有力量和她們對抗之時,我只能擺出奄奄一息的樣子來給她的人瞧,而我更希望,我咬破舌尖吐出的那一口血痰能讓她相信,我已是風中殘燭,隨時就要斷氣了,從而她能鬆懈罷手,給我喘氣的機會。
劉太醫很快被請來,在給我把了脈後,又看了那口血痰後,他不禁奇怪,”小主的脈象,這……?”他小心的看著我的臉色,欲言又止。
他自然要奇怪,我也不說話,隨手將雪杏帶來的那個小匣子推到他的面前,這才道,”劉大人不必瞞我,我的身子我知道,這毒是極兇險的,那口血痰就是證明了,劉大人,你說是不是?”
那劉太醫久久的不說話,我知道他正在在心裡權衡著輕重,我微微一笑,又緊跟一句道,”皇上命劉大人好生為我調養身體,只是如今我身上的毒這樣兇險,瞧著是排除了,其實卻已經留了病根兒也不一定,唉,只是這樣一來,倒也省了那些人的心了,左右我的身子已經不濟事了,她們只等著我自己個的斷了氣就好,不用再費什麼心了。”臺諷農劃。
我這話說得赤~裸明白又無奈,他卻是極聰明的人,一聽就懂了我的意思,於是道,”小主放心,臣一定盡心為小主調治,務必讓小主的身子不會落下病根來。”
見他懂了我的意思,我這才放心,命琥珀,”送劉太醫出去罷。”
琥珀一直在邊上伺候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我話裡的蹊蹺來,她取了那匣子,也不管劉太醫嘴裡的推辭是不是真心話,徑直放進了他的藥箱裡,這才伸手示意,”劉大人請。”
等劉太醫走了,我才擺手命珍珠,”傳轎。”
傳來的轎子卻不是低位宮妃所乘的青布小轎,換成了四人抬的水藍色裹錦鸞轎,領頭的太監恭敬的回,”皇上道小主身子還沒有好,怕吹了風,特意命奴才們備這樣厚實的大轎子來伺候。”
我微微點頭,扶著珍珠的手慢慢的坐了進去,轎簾垂下的剎那,我又看了一眼落霞殿,午後的陽光照在它屋頂的琉璃瓦上,不乏富貴輝煌,地方是好地方,只是在這裡住著時,卻著實令人壓抑。
就彷彿這轎子,其實同樣不過是遮風擋雨外加代步的東西,大點兒小點兒原本也並沒有什麼,只是,為什麼我坐進這一臺轎子裡後,我心裡就是覺得順暢許多呢?
我想,這其實和屋子轎子都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是使用它們的人的心吧?
轎簾放下,我臉上的神色亦隨之慢慢的收起,喜還是怒,又或者是哀,我終於可以任意的展現,暫時不必辛苦偽裝了。
才進清柳苑,我就被滿屋子裡堆著的禮品嚇住,琥珀道,”昨兒晚上皇上下了旨後,各位主子娘娘們聽說了,今兒一早就都將賀禮送到了這裡。”
我怔了怔後,這才嘆了一聲,”將它們造上冊子收好了,過個三五天尋個由頭每人回一份過去。”
清柳苑比落霞殿大且寬暢,屋子左邊是連線胭脂河的一條小池子,裡面尚有殘荷的枝葉,顯然裡面是種了荷花的,岸上是一片片的垂柳,院裡屋前的將清柳苑圍住,由於靠近御花園了,周圍並沒有其他的屋宇樓閣,清柳苑的視線光照都顯色無比的開闊透亮,人住在裡面,只覺得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