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賭生男生女,簡直是全民狂歡的節奏。傅珺去白石上學的時候,也時常能聽到同學們議論此事。
她是真心為許慧感到開心的。可是,只要一想到朝堂的局勢,還有太子與二皇子這兩位成年皇子,傅珺的這份開心便難免轉作擔憂。
京中各高門貴胄對此事的態度皆很含糊。誥命們依制上表祝賀,但多餘的動作卻一概沒有。
許皇后有孕,無疑令整個大漢朝的局勢變得複雜起來,眾人持觀望態度亦屬正常。傅珺對此事最直觀的感受便是,侯夫人現在看著她的時候,總帶著那麼一點研判的意味。
像侯夫人這種久居京中,跟著平南侯歷過風浪的官太太,對朝堂之事最是敏感。許皇后這一胎若是個公主,那自是萬事休提,但若萬一不小心生下個小皇子來,這頭上的天啊,說不得就得變。
所以,最近侯夫人對傅珺越發地和顏悅色,這也讓傅珺很有種日子過得飛起來的感覺。
穀雨過後便是立夏。時序即將跨入四月,天氣越發地暖和了,那些厚的衣物棉被之屬皆拿出來翻曬過後便要收進箱籠,而薄綃輕紗的衣物亦要先拿出來見見陽光曬一曬才好。
第467章
趁著天氣好,陽光充足,這幾天沈媽媽等人皆在忙著翻曬衣物,傅珺去榮萱堂請安的路上,便見橫斜館與臥月樓也是如此。
還是天氣暖的時候好啊,陽光燦爛,暖風醺醺,便連去榮萱堂請安也不覺路長了。
傅珺一面感慨著,一面轉過迴廊,踏上了前往榮萱堂的白石小徑,方才走了兩步,忽然覺得前方有些異樣。
她舉眸細看,這才發現榮萱堂的院門兒竟是關著的,門前站著錢媽媽並兩個面生的僕婦。
這是出了什麼事麼?
傅珺心下狐疑,腳下卻是未停,仍是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錢媽媽打老遠便瞧見了傅珺。
對於這個異軍突起的庶房姑娘,她現在可是半點不敢怠慢的。她堆起滿臉的笑,小跑了兩步走上前去,含笑招呼道:“四姑娘早,奴婢給您請安。”
傅珺側避了一下,方含笑問道:“媽媽怎麼在這裡?”
錢媽媽作勢向四下看了看,方又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道:“今兒老夫人免了各房的晨定,姑娘且先回去吧。”說著她又回身看了看那兩個面無表情的僕婦,一臉的欲言又止。
對於願意主動提供訊息的人,傅珺向來都是持歡迎態度的。於是她淺笑著看了看沈媽媽,方對錢媽媽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媽媽辛苦了。”
傅珺說罷又笑著向錢媽媽點了點頭,便帶著人往回走去。一旁的沈媽媽卻是拉著錢媽媽說起話來。
榮萱堂明間兒裡。侯夫人坐在六方扶手椅上,面色鐵青,緊緊地捏著手裡的東西,整個身子都氣得發抖。
“老夫人請息怒。”李娘子恭聲道。
侯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她將手裡的東西直向地下一擲,怒道:“這些神魔魘道的東西,我侯府斷不能有!”
隨著她的話音,被她擲下的東西輕飄飄地落在了青磚地上,卻是個紙剪的小人兒,小人兒的身上還以硃砂寫著生辰八字。
一旁的於媽媽走上前去,輕聲地道:“老夫人莫要動怒。此事還需李管事細查。”
侯夫人氣得整個人都在抖。她用力捶打著椅子的扶手道:“我平南侯府從來都是聲名響亮。此事若傳了出去,旁人會怎樣說……咳咳……”她一面說一面便咳嗽起來。
於媽媽忙上前替她順氣,又將一隻甜白瓷蓮盞遞了過去,柔聲道:“老夫人息怒。喝兩口燕窩湯潤一潤。”
侯夫人咳了兩聲。端起湯盞喝了口燕窩湯。方才平復了急促的喘氣聲兒,復又道:“先查這上頭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