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與寶藏有關,你想想,她還需去主動接觸孟家的小姑娘麼?”劉筠用了舊時稱呼,語聲雖淡,語氣中的切切之意,卻讓何靖邊心頭微震。
的確,想那寶藏乃是南山國皇室所有,可想而知數目十分驚人,姜姒但凡與那寶藏有一點關係,便必與南山國皇族有關,則其手邊亦必有暗中的力量相助,亦免不了與外界有所接觸。而他們此刻所見,卻並非如此。
第655章
近兩年以來,聯調司一直派員暗中觀察著姜姒,可是,這姜姒除了使些小伎倆外,便再無其他。如今更是隻能去挑唆一個九歲的小姑娘,手段不僅下作,且亦無力得很,一個手握寶藏之人斷不會如此行事。
劉筠的判斷十分合理。
這姜姒不動則已,一動便露端倪,如今她這一動,便暴露出了她底氣的羸弱。這等內宅婦人之行徑,哪裡有分毫皇族之態?既是與寶藏無關,則劉筠忍了她兩年,如今自是無需再忍。
當年姜姒對勇毅郡主的所作所為,劉筠可是一直看在眼裡的,想必早就深厭之,如今見其無用,自然不會再留著她的命。
不過,那兩瓶秘藥還是要問一問來路。
思及此,何靖邊立刻沉聲道:“臣遵旨。”
劉筠點了點頭:“明日此時,朕要聽你報上她的口供。”
“是,陛下。”何靖邊單膝點地。
劉筠向他一笑,復又揮了揮手,何靖邊便退了下去。
劉筠立在殿門邊,仍舊望著那一輪微月出神,承明殿中,瀰漫著淡淡的溫柔與寧靜。
“陛下,夜深了,可要安歇?”鄧成海的聲音響了起來,拉回了劉筠的心神。
他收回目光,轉首望著大殿深處,上的琉璃燈盞火苗搖曳,他俊朗的面容亦於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今日誰侍寢?”抬手捏了捏眉心,劉筠的語聲略有些疲憊。
“稟陛下。陛下今日未作安排。”鄧成海的腰彎得幾乎貼到了地面。
劉筠神情淡然地盯著殿旁垂落的帳幔,半晌後方一擺袖:“罷了,擺駕,去永昌殿。”
“是。”鄧成海應了一聲。
燈盞裡的火苗晃動了一下,復又歸於平靜。一如這殿外沉寂的夜色,便有月華清輝,亦始終濃稠如墨,寧靜得攪不起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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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上祀一過,天氣便漸漸暖了起來。溫國公府的那片瓊花林,如今正是團團如雪、累累如霜。素白的花球繁複如星子結系。墜滿枝頭,一晌風過,便能累下半溪碎玉。
孟湄這幾日心情好,在府裡辦了一場小小的賞花宴。倒也未邀外人。只三、五好友並家中姐妹聚坐一處。看花吃酒,卻也逍遙。
據說,馮氏與吳氏皆有幸入席。唯有傅珺,被孟湄單單遺忘了去。
三月的風攜來花香,遠處有隱約的笑聲,隨風掠入臨清閣。
“是瓊花呢。”傅珺慵懶地依在窗前,望著風裡偶爾拂過的細雪飛霜,踮起腳跟兒去接那花瓣兒。
“娘娘仔細手。”青蕪在旁提醒,一壁又將窗屜子推開了兩分。
窗子上新漆了朱漆,這會子只是半乾,沾了衣裳事小,沾在面板上可不好清洗。
傅珺早已接了一枚花瓣在手,此時攤開手掌,望著掌中潔白細嫩的小小一片,輕笑著問:“青蕪你瞧,這是瓊花不是?”
青蕪便湊向她掌中看了一眼,卻見那花瓣與掌心皆是白膩如雪,直叫人分不出邊界來,她凝目細看了一會,方點頭笑道:“婢子瞧著像。”
一旁的青蔓終是氣不過,驀地丟開手裡的針線,賭氣道:“什麼瓊芳宴,真真好笑,誰稀罕似的。趕明兒娘娘也辦個桃花宴梅花宴的,也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