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在後面的一個倒楣鬼,倉促間利不住腳,糊糊塗塗一衝而過,撞向劍已升起的舒雲。
總算反應超人,百忙中臨危自救,連人帶劍猛撞而上,要拼個兩敗俱傷,想躲閃已經不可能了。
舒雲身形斜轉,反手一劍疾揮,人也飛躍而起,凌空撲向尚未躍落馬鞍的中年人衛爺。
屍體衝倒,舒雲那一記反手劍,把想和他拚命同歸於盡的人,砍掉半個腦袋。
向鞍上飄降的中年人衛爺,其實武功十分了得,這時知道跑不掉,使存心拚命啦!一聲怒吼,拔劍全力揮出,雙腿一張,仍向馬鞍飄降。
“錚!”一聲清鳴,雙劍接觸,火星飛濺。
“哎……”衛爺驚叫,只感到右臂一麻,虎口發熱,被劍帶動身軀,未能跨落馬鞍,卻扭身向側倒。幸運地摔落在坐騎的另一面,逃過舒雲反擊的一劍。
舒雲向下飄落,重重地一腳踢在馬頭側,健馬負痛向前衝,崩斷了韁繩落荒而奔。健馬奔出,下面的衛爺還沒站起來。
一聲怒嘯,飄落的舒雲劍降下人也著地。
“饒我……”衛爺瘋了似的狂叫。
劍奇準地刺入心坎,狂叫聲倏然而止。
“絕不饒恕你們!”舒雲拔劍切齒叫,向剛驅坐騎奔出的另一名中年女人哼了一聲。
“你也得死!”他又叫,劍脫手飛擲,三丈餘空間,劍化虹而出,把重尖輕的長劍,居然不曾翻騰,奇準地貫入女騎上的背心。
女騎上掉落,馬仍向前衝。
不遠處蹄聲急驟,幾個機伶鬼已經策馬逃走了。
舒雲牽了四匹馬,兩匹馬的鞍上各有一具屍體,是兩名無辜慘死的肩夫。
馬匹進入路右的密林,他悽苦地丟掉韁,雙手掩面,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乾坤手從草叢中鑽出,站在他面前僵住了。
“賢侄……”老人家黯然低喚。
“我……我害死了他們……”他痛苦地說。
“賢侄,是……是我的錯。”乾坤手嗓音變了:“我……我闖蕩大半生,應該知道那些人是匪,而不是稱雄道霸的武林嫋雄。”
“我永遠不會饒恕他們!”他放下掩面的手,一雙虎目紅紅地,但放射出冷厲的光芒:“我再也不會上他們的當了!再也不會上他們的當了!”
“賢侄……”
“齊叔,請上馬。”他深深吸人一口長氣,“我奪了他們一批珍寶,我們回古城集,對死者的家屬該有個交代,走吧!”
西關的齊魯客棧,是濟南頗有名氣的金字招牌老字號。但投宿的旅客品流相當複雜,真正的達官貴人,寧可多走幾步進西門入城投宿,不在這種龍蛇混雜的二流客店冒風險。
舒雲與乾坤手本來就不是高尚的旅客,名正言順地在齊魯客棧投宿。
一早,乾坤手獨自離店,去找我代役的老東家,一方面是知會一聲,另一方面是到衙門銷役,換了一張返回南京歸籍的路引。兵荒馬亂期間,行旅的手續與證件如果不完全,幾乎寸步難行,隨時有被官府捉去砍腦袋的危險,一點都不能馬虎。
老人家在濟南曾經混了一段時日,對府城的蛇神牛鬼有相當的瞭解,知道找城狐社鼠的門路,打聽訊息是第一件該做的要事,瞭解情勢辦起事來自然要方便得多。
申牌初,乾坤手匆匆返店。
舒雲已經吩咐店夥準備酒案,等候老人家返店一同進膳,酒菜直接送入客房。
“她們比咱們早來多日。”乾坤手喝了一口酒說:“風雨滿城。”
“飛龍秘隊?”舒雲並不感到意外。
“火鳳密諜。”乾坤手說:“當然飛龍秘隊也有人來。”
“哦!難怪沿途截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