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郎搖頭。
“二郎兄弟,聽我一句勸,這官別報了,魚乾拿不回來了!”
果然跟凌嬌說的一樣,週二郎的心揪疼。
凌嬌淡淡開口說道,“何掌櫃,我們去報官,就沒打算把魚乾拿回來,只是不想放過那賊人罷了!”
何潤之聞言,仔細去看凌嬌,只見她神色淡然,沒有丟了東西的憤慨,也沒有跟別的婦人一般一哭二鬧三上吊,尋死覓活。
“那大妹子的意思是?”
“何掌櫃,如果這魚乾找回來了,你還不會買?”
何潤之凝眉,這魚乾昨晚回去,他就讓家中婆子煮了,卻是沒有腥氣,還有股說不出的香味,何潤之敢打賭,別說泉水鎮,乃至整個大曆國,也沒人能醃製出這味道的魚乾來。
“買!”
“那一會能不能麻煩何掌櫃跟我們一起去衙門,跟鎮丞保證一下,只要這魚乾找了回來,你全部購買,當然,也有可能這魚乾永遠也找不回來,不過,除非那賊人把這些魚乾都吃了,不然遲早一天,他敢拿出來買,就能把他揪出來!”
何潤之沉思片刻,“那你能認出自己醃製的魚乾嗎?”
“能!”凌嬌說的斬釘截鐵。
她自己醃製的,都放了些什麼草,心中有數。
“成,走吧,我載你們過去!”
週二郎扶凌嬌上了馬車,一行人去了衙門。
果然如凌嬌所想,衙門的人第一句問可有識得之人,週二郎一說沒有,那臉色就不好看了,“幾條魚乾,多大事兒,報什麼官?趕緊回去!”
何潤之好說歹說,才讓敲了大鼓,見到鎮丞,師爺,好在何潤之跟師爺有寫相熟,何潤之把週二郎的意思一說,鎮丞老爺眯了眼睛,“嗯,師爺,把這案子記下吧,讓趙捕頭明兒去周家村瞧瞧!”
“是,大人!”
從衙門出來,週二郎朝何潤之道謝,何潤之拍拍週二郎肩膀,“大兄弟,世道就是這樣,想開些,林大人願意派人去查,只要能把這賊人揪出來,也算是被百姓做了件好事!”
週二郎點頭。
偷都被偷,想不開也沒辦法。
衙門,他是看明白了。
“看來些,就當時破財消災,人沒事就好了,這樣子,你們轉轉,我先回鋪子了!”
“慢走!”
送別何掌櫃,週二郎像洩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凌嬌站在週二郎身邊,撥出一口氣,“走,去給你買木工工具!”
週二郎錯愕看著凌嬌,“不買了吧!”
“買,必須要買,二郎,家裡的東西實在太少了,買了工具,你自己動手打些東西出來,自己家用也好,拿來賣也可以的!”
週二郎看著凌嬌,灰敗之氣漸漸從眼睛散去,“阿嬌,再買幾匹布,買些棉花做冬衣吧!”
“好!”
到了工具店,看著那些東西,凌嬌是一樣都不認識,週二郎仿若見到寶貝般,一樣一樣拿起來,說給凌嬌聽,“這是鋸子,這是尺子,這是墨斗,這是二人抬大鋸,二鋸,開鋸,手鋸,這是刨子,可以將木頭刨得平整光滑,這是平刨,這是二刨,這是淨刨。這個是坡稜炮,這是單線刨,這是清口刨,這是大線刨,這是小線刨,這個是凹面刨,這是雙刃槽刨,這是斧子,這是小錛,這是麻花鑽,拿來鑽孔用的,這是活角尺,這是磨刀石!”
週二郎一一介紹,那滿面的自信,渾身都透著一股子迷人的樸實,滿面認真,小心翼翼拿起,小心翼翼放回去,絲毫沒了魚乾被偷的憤怒,懊惱,此刻的他沉迷在木工的世界裡,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凌嬌,與凌嬌分享。
凌嬌含笑,“那都買了吧,我帶錢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