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不敢。只是那是個跑江湖的野丫頭,怕她不懂規矩,驚了聖駕。”
“這兒不是已經有個嫌疑犯了嗎?還怕再多來個不懂規矩的?”
“是,安公公,還不快去把人帶來!”
跪在地上多時的安公公終於被派了個差使,而看皇上的眼色,似也無意阻止他去帶人。他自是會意,德妃安排他去的意思,就是趕快給牧蘭之服下解藥,再多說幾句好話,不要再讓他們的事牽扯到德妃頭上了。
安公公照辦了。但不知為什麼,此時有些揪心的竟是雪兒,她在介意剛才德妃所說的與漫修住在一起的那個丫頭的事嗎?牧峰父女和漫修一起失的蹤,他們住在一起應該是在情理之中的。可為何,心裡就是這般不舒服呢?
“看看吧,你該熟悉的。”
在安公公退出去帶牧蘭之來的時候,皇上把他手中的一張紙遞給了身旁的戚公公,而話卻是對著漫修說的。
戚公公將紙交給他之前,漫修便猜出了那是什麼,上面有畫影,下面有字,透過紙背面印出的圖影,漫修便知道那是當年捉拿自己的海捕文書了。
說起來,自己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海捕文書。在軍營被周欣然派人掠去了欣園之後,就過著非人的日子,被祁天晴和牧峰父女救出後,又經歷了生死之劫。再後來,就是跟著袁叔叔他們一起生活在深山裡,袁叔叔是經常能出去打探情況回來告知他的,而他,卻著實沒出那深山一步。
漫修看了看畫像,也就六分像自己吧。若是他畫,估計能比這畫得好得多。但也不能怪這執筆之人,畢竟,那人只是透過描述,憑著想象畫出來的,又沒見過他的真人。
“見了自己的海捕文書,作何感想啊?”不知皇上怎麼了,剛剛明明還是十分憤慨的,此時見漫修雙手接過這海捕文書,眼睛陰晴不定,一直看個不停,竟平靜的問了一句。
“皇上想要聽真話?”
“大膽!”戚公公一聲呵斥,漫修不再言語,但卻沒有半分因害怕而產生的卑微之情。高高在上的皇上此時倒對漫修又多了幾分興趣。
“哦?你莫不是還打算在朕面前講假話?”
“草民不敢。”
“那你還敢來問朕是否想聽真話?”
“是這樣。皇上若想聽真話,草民就答。若不是,草民就不答了。”
“大膽!萬歲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戚公公怒了,還從沒有一個人敢在萬歲面前如此講話,這個秦漫修,哦,還是陳濤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
漫修又選擇了緘口不言,只是低頭繼續看著那張海捕文書。不知母親是否還活在世上,若是被她看到了,她會不會透過這幅圖認出自己來呢?是否又在到處尋找自己,是否,又因對自己太過失望,而放棄自己了呢?
“好,朕倒想聽聽,你所謂的真話是什麼?”
“回皇上,草民覺得,這畫像不像草民。若是草民畫,定比這畫的好。”
出奇的靜……
“哈哈哈哈!”萬歲爽朗的笑容打破了靜寂。眾人皆不知萬歲何以發笑,又為何能容得一個殺人犯如此放肆。
“來人那,拿紙筆來!”
小太監奉命將紙筆取來後,皇上示意都給了漫修。“好,朕現在給你個機會,你自己重新寫一份海捕文書,朕倒想看看,你筆下是否真能生輝!”
漫修握著筆,對照著他手中原先的那張文書,伏在地上寫畫了起來。顯然,萬歲很是好奇,很想知道他能寫畫到什麼程度。莫非還能比得上自己宮中的畫師?比得上唐代吳道子?
很快,漫修便完成了他的大作,比皇上預想的要快許多。
可當戚公公將海捕文書呈給皇上時,皇上愣了一下。
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