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答是。
看守漫修的人放下了吊著的漫修,漫修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頭一回,他又是這麼的感激雪,是那厚厚的雪層,才讓他本已疼痛不堪的傷口沒有再次過分的裂開。而且,他還能趁機多吃了一口雪,讓他乾裂的喉嚨得到片刻的滋潤。
“吃些東西吧。”沈雲城把飯遞給漫修時,自己都有些不忍了。這哪裡是叫飯,真是狗吃剩的東西,混在一起,讓人看了都有些作嘔。
沈雲城還記得,當初在欣園,漫修是寧可餓著自己去摘果子吃,也不吃這狗吃剩的東西的。
可現在,他居然連想都沒想,就都吃了個乾淨。
“去,給他準備些水,將他洗個乾淨,小姐說要見他。”
洗澡原來是漫修很喜歡的一件事情,但現在卻似又經歷了一次地獄的歷練,身上的傷口在冷冷的冰水中似乎有些麻木,但來回在身上的馬刷卻著實讓漫修再次感到了火辣辣的痛。還好,給他洗刷的人也似沒多少耐心,很快,這所謂的洗澡就結束了,換來的,竟還有件單薄的上衣。
漫修很滿足了。
再見沈雲城時,漫修對他輕輕的笑了笑。若是平時也就罷了,現在的漫修可是命在旦夕啊!他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看著那淡淡的笑容,沈雲城愣住了。這秦漫修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以前讓他做什麼他都會照做,但就是從不知屈服,至少心從來沒有過。現在,似乎更變本加厲了些,原先受折磨時的冷漠表情,現在竟會換成微微的笑容。他該不會把這當做減輕疼痛的一種方法吧,如果是,沈雲城真想提醒他一下,不要再用這樣的方法了,因為,他的笑容,只會更加激怒周欣然,用更嚴厲的方法懲罰他。
眼睜睜的看厚厚的雪層上留下了長長的劃痕,還有斑斑紅色,那是漫修的整個身體在雪中的印記,血,雖也有凝固了的,但仍透過那薄薄的單衣沾染了白雪。他是被拖到一個屋門口的,自己沒有用一點力,卻走了這麼遠的路,應該說,是幸福的吧。可拖他的那人,口中卻一直罵罵咧咧,直到快到屋門口的時候才收住了口。漫修猜這屋裡的人一定是周欣然,剛剛沈雲城也說過,她要見他。
到了門口,漫修被強行的安排跪下。漫修倒也知趣,絲毫沒有反抗。應該說,他也反抗不了。雖說剛吃了些東西,胃裡暖暖的,可怎麼也是個人,他扛不住三日不眠不休的折磨。要不是有活著這個強大的意志力支撐,恐怕他早就過去了。
幸好,正值冬日,天非常的冷。在剛才的冷水和冰冷天氣的夾擊下,漫修渾身都似麻了一般,也就不記得痛了。
漫修一直跪在門口,卻不見屋內有任何動靜。沈雲城進去許久了,看來周欣然是要他多受些苦。這就是他在宮宴上反抗周欣然的果,這就是他為奴隸的果,亦或是對他上次逃走的懲罰之果吧。
漫修不知道,也不想浪費精力去思考,他只需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就可以了。
周府,斷斷續續的,聽下人講,再過七日,他們的老爺就要從宋遼邊境回來了。
周可!對,皇上堅持讓他做周家的奴隸,不給他特赦,說起來是公正嚴明,又給足了周家面子,但實則,是要讓漫修在這裡查出些什麼的。他不能錯過這大好的機會,他要盡力諜話,將傷害降低到最低,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查出些什麼來的。周可,你等著吧。你的果,馬上也會來了。
想到了周可,漫修似更多了一份期待。他一心想見的人,在陝西秦鳳路軍營沒有見到,在宮殿裡沒有見到,居然,有可能會在他的家中見到。
如果周可知道自己現在就在他的家中,不知又會作何感慨呢?
想著,漫修的嘴角竟不自覺的又露出了笑容。閉眼休息的他,此刻在想什麼?竟讓他如此開心,一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