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並不是言傾雪第一次在長恆醫院呆上這麼久。
對她這樣級別的醫生來說,有太多沒有把握的手術需要她主刀,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可以說,醫院就是她的第二個家。
但這是第一次,言傾雪看著眼前的家門,心裡生出難言的滋味。
就好像是……帶上了些許“望鄉心怯”的味道?
之前從來沒有過,應該是言傾雪清楚的知道,這道門開啟後,裡面除了小偷,不會有其他任何人。而家裡的變化,除了被小偷翻箱倒櫃以外,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挪移,最多就是各種物件上有了一層淡淡的薄灰,顯示著此處有一段不短的時間無人居住的事實。
但現在,卻好像有了期待,期待開啟門,會看見一道渴望的身影,會有一個人迎接她的迴歸。
說來也奇怪,明明這幾天不是沒有見到,昨天還剛剛跟葉瀾見了一面。可此刻言傾雪的內心還是生出了令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情緒。
言傾雪搖了搖頭,按下了指紋,在心裡或許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情緒之中,開啟了門。
她踏入其中,一縷長髮飄舞,靴子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客廳好似傳來了的迴音。
大抵是錯覺,但可以肯定不是錯覺的是,葉瀾不在家。
去了哪裡?答案也是顯而易見的。
可言傾雪並沒有走出去敲開對門的想法。
可能是擔心敲開門後,葉瀾不在謝懷柔的家裡?又可能是害怕看見的是穿著情侶睡衣的葉瀾?
總之,言傾雪輕輕帶上了門,緩緩撥出一口氣。
沒有關係,反正昨天已經見過了不是嗎?
言傾雪這才開始掃視自己的家,跟她離開之前一樣,一切都在原位,也沒有新的東西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沒有絲毫一個人生活在這裡的痕跡。
難不成葉瀾這些天,都是睡在……
言傾雪的金絲眼鏡之下,淡細冷眉微微皺了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不,還是有一個人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好似無處不在。
言傾雪在醫院忙碌了很長時間,雖然那裡的設施很齊全,什麼東西都不缺,但身在那種環境,又怎麼可能洗的仔細?
饒是言傾雪沒有潔癖,回到家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是脫光衣服走進浴室開始沐浴。
不透明的玻璃中,映著一道凹凸有致的陰影,陰影迎著滾燙的水流緩緩仰頭,一頭秀髮緊貼著玉背,在經過了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後沒了後續。
當言傾雪走出浴室時,若是葉瀾在這裡,只怕又要一眼驚豔。雖然他見過不知道多少次言傾雪沐浴之後的模樣,但這次又截然不同,因為她在醫院太過疲憊,導致洗完後的姿態太過放鬆,是身體本能的在釋放這段時間積攢的壓力,就讓她展現出了新的模樣。
言傾雪一如往常的慵懶,但是眉眼間徹底失去了以往的淡淡冷意與疏離,如果之前事後的言傾雪只有葉瀾能夠能夠接近,在他面前才會流露出柔和的一面的話,那麼現在的言傾雪,就是人人都可以接近,溫婉的樣子簡直像是一位“良家人夫”。
言傾雪一頭剛剛吹乾的長髮披散到臀部,赤著玉腿走了出來,隨手拿起衣櫃裡的一件睡衣,將其穿在了身上。
而後,她整個人都躺到了柔軟的床被裡,身軀微微往下陷了進去。
高強度工作了這麼久,回到家第一件事是什麼?想來大多數人都找不到除此之外的另一件事。
睡覺。
但是,當言傾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好一會兒後,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睏意,她不得不睜開眼睛,頭也不抬,只把手臂高舉過頭頂,拿了一本醫書,捧在手裡看著。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