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順著聲音看去,就瞧見了一道身穿白大褂的身影。
女人的一頭黑色長髮為了工作方便,認真紮了起來,堪稱一絲不苟,找不出一點點凌亂的痕跡,白大褂也是乾淨整潔,白得像是能反光,近乎找不出任何褶皺。
言傾雪的身軀就盡數隱藏在其中,包裹得保守又嚴實。
但即使到了這般地步,依舊可以看出言傾雪的身材,因為她實在太高,會讓人不禁懷疑她腳下到底是不是踩了一雙高跟鞋,又或者在做醫生之前是一名職業模特,修長、高挑得從各種意義上都完美符合“白衣天使”這個稱呼。
這樣的身材,自然會引起對她長相的好奇,葉瀾稍微改變了一下位置去看她的臉。
不出意料,那張臉上是與她穿著打扮相匹配的相貌,鼻樑高挺的像是混血,但卻是實實在在的亞洲面孔,其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薄唇輕抿,整個人說不出的高冷和禁慾。
葉瀾驚呼一聲,問系統:“你看見了嗎?”
系統:“看見了,很好看。”
這是一張哪怕在系統的無死角掃描之下,也足以打出滿分的面容。
葉瀾:“但老實說,她不適合做醫生。”
因為醫生需要給人一種親和感,或者換一種說法,要長得可以得到患者的信任。要是長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只怕患者連診室都不敢踏進去。這也是一些醫生要儘可能讓自己顯老的原因,因為在患者眼裡,年齡大就代表了經驗豐富,這會給予人強烈的安心。
系統:“那適合什麼?”
“適合和我上床。”葉瀾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系統:“……”
即使它已經逐漸能夠跟葉瀾吐槽幾句,但一時半會兒還是難以適應宿主的虎狼之詞。
而言傾雪此刻好像遇到了麻煩,她的面前正有著一對父女,父親一臉焦急之色,女兒則在嚎啕大哭,不斷往父親懷裡鑽,根本不給言傾雪檢查她的機會。
巧夫難為無米之炊,哪怕言傾雪醫術高超,在這種情況下也無計可施,只能先試圖安撫女孩的情緒。
如果這是男孩,在言傾雪容貌和聲音的雙重加持下,應該很輕易的就能哄好,但因為是女孩,所以根本不買言傾雪的賬,反而哭得更兇狠了一些。
父親是個懂禮貌的人,知道女兒這樣不僅吵到了其他來醫院看病的人,更是影響到了言傾雪的工作,焦急又愧疚的不斷道著歉:“大夫,對不起……”
對此,言傾雪的臉上沒有半點兒不耐,平靜如水,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影響到她。她只是搖了搖頭,薄唇輕啟,吐出令人沉醉的聲音:“沒關係,感覺疼了就哭,是人天生的本能。但您還是得稍微安撫一下您的孩子,讓她沒有這麼害怕才行,不然我也不知道她哪裡出了問題。”
父親趕忙道:“好的。”
話雖如此,她們方才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阻止女孩的哭泣,都沒有成功,她又怎麼可能因為這句話忽然就安靜下來?
言傾雪靜靜看著在父親懷裡哭鬧的女孩,在嘗試安慰無果後,她就不再對女孩出言,而是對男人開口,讓他想辦法讓自己的女兒安靜下來。
無意義的事情,她只會做一次。
這並非是某種消極的心理,而是手術本就需要一次成功,這便成了她長久以來養成的一種習慣。
此時此刻,因為女孩啼哭聲的一直持續,一些正在掛號的病人臉上已經流露出了不耐煩的焦躁神色,言傾雪金絲眼鏡之下的眼眸微抬,終究抬起手來,就要抓住女孩的手臂。
人的疼痛都有一個閾值,只要超過這個極限,就會忘記流淚和哭喊。
正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話語響起:“可以讓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