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瑤轉身離開,淡淡丟下一句,“路是人走出來的。”
王森一陣輕嘆掃了一眼,滿地狼藉的小屋,轉身跟了出去。
話雖如此,但沒有熟悉之人領悟,兇險的程度會直線飆升,他這把老骨頭了,倒也無所謂,大不了一了百了,但皇后娘娘年輕有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向皇上交代?
是夜,影一尋了一家牧民借宿。離開霖城之後,想找個落腳的地方非常不易,必須在這個地方修整進行補給。
夜已深,草原上空濃黑如墨,沒有任何遮掩,星空璀璨,浩瀚無邊。
此地晝夜溫差甚大,白日酷暑難耐,夜晚冷風刺骨。
雲曦瑤內著黑色勁裝,外罩厚厚的斗篷,烏漆八黑的顏色一點都不起眼,臉蛋兒油光泛黑,橋上去平淡無奇。
唯有那對水眸,在夜色中敞亮透明,帶著一抹堅韌的光芒。
懶洋洋的坐在篝火邊,漫不經心地烤著肉,肉價上穿起一道道火舌,將肥羊烤的黃澄澄的,散發出陣陣香氣。
雲曦瑤盯著手中的地圖,眉梢緊蹙,心無旁騖。
臨行之際,慕容久月給了她一幅地圖,不過只記載到了霖城周圍,除此之外周圍全是一片空白,方圓百里都是無人區。
雲曦瑤一聲輕嘆,將地圖收入懷中,“看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還得靠自己摸索才行。”
影一懷抱長劍,警惕的注意周圍的動靜,一根木樁,筆挺的站在雲曦瑤身側。
王森一溜小跑,樂滋滋的端著一盤奶糕,“主子,趕緊吃點東西吧,新鮮出爐的。”
雲曦瑤淡淡的擺擺手表示不用,那金燦燦的烤肉,比西山那次差了很多,不由自主想起萬里之遙的俊美男人,一下沒了胃口。
突然一個魁梧的漢子,從屋裡走出來,“幾位貴客,這是我家自釀的馬奶酒,味道不錯,剛開啟的你們嚐嚐。”
哈雷,這戶牧民的當家人,眼珠嘰裡咕嚕的亂轉不停,看上去是個憨實的漢子,實則是個精明之人。
雲曦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眸看向哈雷,緩緩伸手接過酒壺,眯了眯眸子,笑意淺淺,“大叔問你個事唄,你有沒有去過天藏荒原?”
哈雷臉色一片,手一抖,木盤差點落在地上把腳砸傷。
雲曦瑤不動聲色,微微一笑,將哈雷的表情收入眼底,喝了一口馬奶酒,身上跟著暖和起來。
哈雷嚥了口吐沫,聲音降低了幾分?似乎怕被嚇到,死死抱著木盤:“小公子,你們不會是想去天葬荒原吧?這一個個的怎麼都不怕死呢?難道中邪了?”
“也?”嗯?雲曦瑤意味深長的眼光落在哈雷身上。
哈雷湊到雲曦瑤身邊,一聲輕嘆,“小公子有所不知,前幾日來了一大批人,少說也得十人,看上去就不像普通人,精裝烈馬,說不定是一隊商戶。”
“是他們抓走了蘇哈?是也不是?”雲曦瑤黑眸微微一眯。
“你怎麼知道?”哈雷一愣,縮頭縮腦的道,“蘇哈是我們這裡唯一走出天葬的人,那些人抓走他肯定是想讓他帶路的。”
雲曦瑤點點頭,應該不是墨非墨的人……
哈雷揉了揉身上的羊皮衣,嘆了口氣,勸阻道,“小兄弟瞧著你是個面善有福之人,沒別的事,還是別去天葬,據說那裡很邪乎,大部分人進去都出不來了。”
說著說著哈雷縮了縮腦袋,一臉驚慌。
雲曦瑤饒有興趣的看下哈雷,順手拿起旁邊的烤肉撕下一塊,“哦,怎麼個邪乎?說來聽聽。”
哈雷給了他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眼神,“小兄弟我跟你說啊,那地方可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尤其是晚上,據說哀嚎遍野……真的不能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