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家必有吃的。
於是兩人身形一起,認誰方位,直向那邊山麓炊煙升起之處奔去。
山麓是條通道,居然有幾十戶人家、。
路口有家酒店,門前柳梢枝頭高高挑起一方表達布酒旗,迎風招展。
店裡擺了五六張白木桌子,喝早酒的人居然不少。
龍行雨和十三妹進得店來,要了幾個大饅頭,一大盤醬牛肉,外加一碗酸辣湯。
十三妹拿個饅頭削了開來,夾了幾片醬牛肉,剛剛塞到嘴裡,忽聽在面角落裡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今天好像不妙。”.
“豈止不妙。”另外一個粗獷的聲音接道:“老子敢打賭,今天總會有人要翹辮子。”
“你說誰會翹辮子?”
”該死的。”
“這不是廢話嗎?”那個清亮的聲音道:“該死的不翹辮子,難道該活的反而翹辮子了?”.“這就對啦。”
十三妹兩顆漆黑的眼珠碌碌一轉,掉頭望了過去,只見幽暗的角落裡,兩個隔著一張白木桌子相對而坐,清亮的聲音是個身著青色長衫的中年人,另外那人一身灰短裝,滿臉絡腮鬍子,神態甚是威猛。
桌子上杯盤狼籍,想必已是酒足飯飽。
左首一席,還有五六人圍成一桌,默默無語。
“對個屁!”那個青衫客道:“難怪別人叫你刁糊塗,說的話會是顛三倒四。”
哼,糊塗,讓他們叫吧!”那個絡腮鬍子道:“老子只是假裝糊塗。”
“假裝?”
“你想想看,糊塗就是糊塗,若是糊塗上面加了個刁字,是真的糊塗嗎?”
“對呀,刁糊塗,一個放刁的糊塗。”青衫客一拍桌子叫“不簡單。”
“很多人都喜歡假裝聰明,老子就反其道而行,假裝糊塗”刁糊塗笑道:
“扮豬吃老虎,吃定了那些聰明的傢伙。”
青衫客怔了一下,忽然道:“這一頓誰付帳?”
刁糊塗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青衫客道:“你既然挑明瞭,就得先講清楚,好在我事先沒有說過請客。”
“你是怕咱吃了你?”刁糊塗大笑:“這一頓三一三十一,你不吃咱,咱也不吃你。”
“不成。”
“為什麼?”
“我記得你多喝了一壺酒。“
“咱也記得、”刁糊塗道:“咱喝酒的時候,你的嘴一直沒停,多吃了幾塊豬肉……”“嘿,你倒是真不糊塗。”
“你現在才明白?”刁糊塗咧嘴大笑。
“我還是不明白,”青衫客道:“你怎麼說不出今天誰翹辮子?”
“這種事誰拿得準?”
“拿不準?”
“失之毫釐,謬之千里。”刁糊塗道:“飛龍斬、簪花手,固然極具威力,但‘白虎豢、‘朱雀爪’也是當世雙絕,剩下的就看彼此的功力了。”
龍行雨怔了一下。
“飛龍斬”是一支劍,這支劍就在他的黃市包袱裡,簪花手也是龍家絕學,這兩個人顯然是故意提醒他,至於白虎拳、朱雀爪,陸起鳳已經說過一次,這人再次說出,看來當真不可掉以輕心。
但這兩個人是到底是誰?
那個兜腮鬍子當然姓刁,龍行雨甚少在江湖上走動,也不知這姓刁是什麼人物,至於那個青衫客更是一無所知了。
““他叫大膽刁贊。”十三妹忽然說。
“大膽刁贊?”
“大膽是他的外號。”
“另外一呢?”
“好像就是青衫客司馬嘯。”小瑩”。龍行雨大為驚異:“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