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呢?”
“呵呵……”盯著柳塵的眸子,徐玉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打趣道:“瞧你這壞胚,那個叫黑鷹的書童,簡直就是一朵奇葩,先前一上船就在姑奶奶耳邊嘮叨個不停,好不容易支使走了,他現在卯上咱們的刀宗少主了,呵呵,你是不知道,他們倆可是王八看綠豆,一下子對上眼了,嘖嘖,天南海北的一通胡吹,估摸著今兒夜裡還得抵足而眠呢!”
“哎!”柳塵苦笑著搖了搖頭,左右張望了遠處的河岸,樹林深處,依稀能見到有人影閃動,那高高的桅杆之上,甚至還坐著幾個天璣閣侍衛團的斥候,說實話,這樣的陣仗,讓柳塵有些恍惚,一直到現在,即便他心中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可是對於這些身份所帶來的特權,他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都說有情人心有靈犀一點通,徐玉爻當然看得出柳塵心中的焦慮所在,一抬手,那雙細嫩透白的柔荑便撫上了柳塵的雙頰,緩緩的抹平了柳塵那緊鎖的眉間,少女面帶紅暈,輕聲呢喃道:“塵哥,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但是我相信,你會帶著我們走出這陰霾,九聖共和的盛世已經離我們太遠,這些日子,我心裡總感覺會出什麼事情,整個東陸,都瀰漫著一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你說,到底是我們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
徐玉爻的眼睛裡,掛上了一絲疲憊,臨出長安之前,老楊曾經告訴過柳塵,自從張凌天死後,幽州已經開始有些風雨飄搖了,在白玉京動亂的時候,國教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幽州的每一個角落,作為幽國公的繼承人,可顯而知,徐玉爻這幅傾國笑魘之下,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疲憊。
“這個世界沒變,一切都會好的!”柳塵輕輕的將徐玉爻摟在了懷裡,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溼熱,他有些自責,當人們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感到有些窒息,這些壓力曾讓他想要逃避,就如同在桃園的時候,他曾在山主面前說出了臨陣倒戈的話,雖然那的確是他的本意,可是現在回頭一想,當時的山主,還有那些對自己充滿了希翼的人們,聽到這自暴自棄的話,該是有多麼的絕望。
徐玉爻的眼淚讓他很難受,如果不能保護,當初為什麼要去擁有?不管國教在醞釀些什麼東西,不管教宗陛下到底想要玩出什麼花樣,橫豎九死一生,當初在黑水原的時候,自己都敢向死而生,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自己開始變得有些遊疑不定?
既然堅定了信念,身份都是命中安排,為什麼自己不能坦然接受?大不了,自己可以死在眾人前面,想通了關節,柳塵曬然一笑,摟著徐玉爻的右手隨之緊了緊。
“玉爻,聽說道河的水很急,常年疾風大浪的,咱們一路順流南下,估摸著,會很快到達瓊城吧,原本我還想走陸路回樊城瞧瞧呢,也不知道富大叔和富貴現在過得怎樣。”
“嗯!”徐玉爻抱緊了他的腰腹,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懷裡,良久,她才縮了縮鼻子輕聲嘆道:“等以後有了時間,我陪你去樊城,我想看看你長大的地方,去走一走你曾經走過的路……”
“好說!只要你喜歡,不論哪裡,我都帶你去!”柳塵呵呵直笑,甲板上的風勢漸漸大了,感受到徐玉爻衣著單薄,柳塵將披風一轉,便將她攏到了懷裡,“到了瓊城,你就不要陪我去極星海了,這次戡亂,你不要參加!”
“為什麼?”徐玉爻陡然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望著柳塵道:“我想陪著你,你不在,我擔心得很,這一去又是十八個月,我……”
“臨出長安的時候,大伯交待了我一些事情!”柳塵低下頭,面含笑容道:“去年重陽的時候,妖皇曾派使者前往藏兵谷,想要訂製一批兵器,你也知道,他們在和海族打仗,雖然小打小鬧,但兵器的消耗,遠比東陸任何一個種族壓力都大。”
“這個我知道,妖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