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想當你的局外人,你只比我大三歲,我想&rdo;,寧遠方還想再往下說,但是那人卻搖頭。
&ldo;你我師生一場,不生額外情愫&rdo;,七里城年少時候一邊唱戲一邊考學,被稱為塔城的天才少年,上過電視,也被做過採訪,但是後來他拒絕接受任何採訪,因為他想和妹妹過普通人的生活,不用誰多餘的關注。
只是他後來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是多麼難得,以至於即便小心翼翼也會讓那普通戛然而止。
第44章 第 44 章
寧遠方對喬綠說七里城走的時候是一個下雪的早晨,深秋的雪大如蓬蓋。
他給她留信,文字寥寥,只說祝好。
再後來無從得知關於他的一點訊息,寧遠方站在那個屋子裡環視了良久,原來這個地方是他那顆心塵世裡的棲息所,只是不容在他關閉房門之後的進來的任何人事。
寧遠方滅了爐火,把自己留下的痕跡全部清掃乾淨,然後把房門上鎖離開。如果他覺得累了還是可以回來的,那麼沒有生人氣息就可以了吧。
寧遠方頂著大雪往車站走,一腳深一腳淺的和他的一切遠離,連帶著那個有過郵件往來的郵箱也棄用了,對於任何人都不再提起他。
但是對於劉熙然她卻再也不當做追求者來看待,像是一個朋友,劉熙然哀嘆,誰要和你做朋友呀,老子要追你,寧遠方笑罵,老子就缺你這個朋友,不缺追求的人。
畢業後寧遠方順著自己的心來到了塔城,她的支教已經4年了,但是這個小城變化太慢了,聽不到的訊息依舊聽不到,想見到的人也依舊見不到,寧遠方有時候會想也好,反正時間總是會走。
寧遠方說完之後看了一眼爐子裡的劈柴,踢了喬綠一腳讓她去再加一點進去,喬綠把整張臉都埋在靠枕裡,甕聲甕氣的吸了吸鼻子,然後站起來去填爐子,剛站起來就絆了一跤,寧遠方伸腳撐住了她,喬綠這才算沒有跌倒。
她坐蹲在爐子邊添柴,又聽聽見寧遠方說:&ldo;你不用對我有悲憫心,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不幸,他離開是因為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一種生活狀態,對他來說我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所以我不用苛責,但是對我來說,他是八前面的唯一,我因為他的存在而懂得更多的感受,這些東西是有些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得到的,也許我是幸運的少數&rdo;。
&ldo;普魯斯特在《追憶似水年華》裡寫道:即便物毀人亡,氣息和味道卻在,他們更柔軟,卻更有生氣,更形而上,更恆久,更忠誠,讓人想念,等候,盼望。對我來數,他就是如此&rdo;寧遠方翻了個身,看著蹲在那邊的喬綠接著說:&ldo;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人默如青山,也總有人明火執仗,但多數卻是煙火氣息裡翻滾一遭,你的心事在這個雪原上都快盛放不下了&rdo;。
&ldo;心事其實早已經有了定論,只是難以面對故去的人,可是想想我無法用仇恨解決仇恨,也無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若是說不恨,是不可能的,而他夾在中間實屬無辜且無奈,&rdo;,喬綠覺得自己的頭似乎被無數鈍器擊打,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卻沒有一點緩解。
雲德宸拿到的影像資料讓喬綠如遭雷擊,她一度以為那是自己的夢境,可是那個拿著一雙紅色小靴子的人穿著軍裝被定格在畫面上,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感官是可以一下子就冰封的,她失去了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沒有了思緒,也沒有了呼吸,直等到有人抱起她時,才知道身上每一個角落都在痛,剜肉一般的痛。
&ldo;遠方,我對我爸爸沒有一點點印象,小的時候鄰居都說我爸爸是殺人犯,走的時候是被警車帶走的,還有人告訴我他走的時候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