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掉了銷量較好的一些書冊,專門印刷這種算學書冊兜售。
對這些有志於改變命運的錦衣衛們來說,那所謂自由問卷到底是什麼題,他們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們也不知道。可是經史和算學卻是固定的,所以眼下得趕快學學算學和經史典籍才是正理,只有這兩樣有優勢才更有把握。…;
而朝廷那邊,對於這些校尉的舉動感到很不可思議,只覺得這事兒太鬧了。考試明明是冇讀書人的專利,這些校尉摻什麼熱鬧?不過北鎮撫司那邊則是用一句話堵住了他們的嘴,讀經史知事理,學算數明鉅細,這讀書寫字跟你們有個屁關係,你們能打著老夫子的旗號,錦衣衛讀書考試又怎麼了?
雖說不少人把錦衣衛裡的奇異舉動當作是笑話來看,但是這滿大街的錦衣衛確實讓京師多了幾分書卷氣,錦衣衛讀書真是打西邊出來了,以至於倡導了許多地方讀書的風潮,想想看,現在連親軍都得讀書才有前程了,若是再大字不識幾個,還有前途可言嗎?
其實這個時候另外一場考試也在籌措,這考試是文吏司主持的,主要是招募一批能寫會算的文吏,這文吏司其實就是個大賬房,只是裡頭的賬房先生卻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數百上千。這些人都是向外徵募來的。
在第一場考試放出之後,一些人已經接到了任命,直赴各省,同時開始對外徵召緝事,因為所需的人數實在太大,再加上緝事的薪水穩定也較為豐hòu,以至於應徵者趨之若鶩,而那些急於需要人工的工坊招募人手變得日益艱難起來,身強體壯的全部去應徵緝事了,誰還願意來幹活?
工坊們無奈之下,只得雙管齊下,一方面微微抬高了工價,另一方面也開始向那些人頭販子求助,所謂的人頭販子,其實就是一群介紹人進城務工的傢伙,這些人隔三差五便三五成群地到鄉里去,四處為工坊招募人手,伶牙利嘴的渲染這城裡的好處,而後再僱車將這些有意願的人接到城裡去,分別介紹給各家工坊,賺取一定的好處費。
人頭販子是工坊主的幫手,可同時也是鄉紳們不共戴天的仇敵,那些個鄉紳下頭的佃戶,許多都是被他們拐跑的,以至於鄉紳們守著偌大的土地,卻總沒有充足的勞力來耕種,因此這人頭販子雖是工作輕鬆,利錢也是不少,可是願意去做的卻是寥寥無幾,原因很簡單,他們這種人下鄉去要冒風險的,一些鄉紳恨透了他們,一旦發現有這種人活動,少不得叫上幾個護院去暴打一頓,而現在因為勞力緊缺,讓這些人頭販子們一下子活躍起來,他們將大量的勞力帶到了城市,也使得不少城市逐漸變得人滿為患,單以北通州為例,這北通州原先不過人口九萬戶,人丁至多也不過三十萬,而如今卻是足足增長了一倍,這還不算上大量的流動人口。
柳乘風倒是管不了這些,眼下緝事司這個架子就要搭起來了,現在也不急,凡事慢慢地來。
到了六月月底的時候,宮裡終於來了人,急召柳乘風入宮覲見,柳乘風心裡清楚,言官們終於捋起袖子動手了。
其實這種事早在預料之中,文官們對錦衣衛一向討厭,無論當政的是誰,是溫和還是殘暴,在他們眼裡,錦衣衛說白了就是鷹犬,是皇帝的鷹犬。
皇帝有了朝廷,有了內閣和六部就成了,朝廷的意志就是皇上的意志,這才是文官們眼裡的大同世界,偏偏出了錦衣衛這樣的怪胎,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和錦衣衛就是勢不兩立的。
一開始許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有不少人被官辦學堂的事衝昏了腦子,現在終於感覺不對勁了,錦衣衛鬧出這般大的動靜,各地還設緝事局,四處招募人手,這是要將他們置於何地?且不說京師這邊北鎮撫司在逐漸坐大,就是在地方上,那些個緝事局也明顯有自成體系,遊離於三司之外,成為地方上的權利新中心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