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塊血淋淋的肌肉來。藺琦墨疼得身體劇顫,雙眸圓睜,雙拳緊握,卻只是悶哼一聲。
罄冉心跳如雷,片刻也不敢耽擱,點穴、上藥、扎捆,一氣呵成。當所有動作結束,才驚覺藺琦墨已是沒了反應,她頓時大驚。忙去拍打他死灰的雙頰,顫聲喚著。
“藺四郎,你死了嗎?!”
山風忽盛,樹枝渺渺,光影婆娑,林間唯有她焦慮的喚聲傳蕩著。罄冉見藺琦墨毫無反應,只覺頭腦一陣轟鳴,又仿似在雲端漂浮,天地之間,形單影隻。
眼眶一紅,就要落淚,一面哽咽著:“死小子,你起來,我雲罄冉不要欠你一命……”
“女人……你好吵……還咒我死,爺不會讓你如願的。”
虛弱到不聞的聲音傳來,罄冉一愣,卻見藺琦墨唇角輕輕勾著,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的眼睛閃動著幾分挑弄,她仿似又看到了那個意興飛揚的風流少年。
她抹了一把微熱的眼眶,忙將藺琦墨扶起,讓他躺在自己雙腿上:“你歇會兒,要喝水嗎?”
面前女子頭髮早已散亂,自鬢邊垂下,被汗水浸成一綹綹粘在面上,她面色稍定,眸中盡是關切。藺琦墨定定望著她,心頭暖暖,半響後眨了眨眼睛
罄冉忙將他輕輕放側在地,向溪邊跑去。
藺琦墨喝了水,便一直昏沉著,罄冉見密林陰暗了下來,眼見便是一場大雨,忙四下尋找躲雨之所。
臨近天黑,將藺琦墨扶近了一座山廟,尚未找到乾柴點火,廟外雷電轟鳴。雨越下越大,風聲凌厲,好在山廟極為牢固,並不漏雨。
一翻折騰,罄冉身上像散架一般,讓藺琦墨靠在肩頭,沒一會她便也沉沉睡了過去。
雪琅趴在罄冉身邊,輕舔著她垂在身旁的手,見主人沒有反應,便低嗚一聲,也舒展了身體,閉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罄冉迷迷濛濛睜開眼睛,只覺渾身僵硬,剛一動,肩頭一鬆,藺琦墨自肩頭滑落,直直向她雙腿砸去。她一驚,生恐他觸到背後的傷口,忙一手接住他,將他抱在了懷裡。
男人的臉便貼在她胸前,罄冉一陣心慌,只覺這個姿勢太過尷尬,只期望藺琦墨千萬別在此時醒過來。她正欲伸手去扶正他的身體,卻在此時,藺琦墨頭微微一動,竟真睜開了眼睛,似是不明白狀況,還輕輕蹭了幾下。
罄冉被鬧得頓時滿面羞紅,心急速跳動,只想將他甩開才好。藺琦墨似是觸動了傷口,低吟一聲,醒過神來,終於意識到蹭著的兩團柔軟是什麼,頓時心猿意馬,輕咳一聲才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一陣沉默,山廟中一時只聞淅瀝的雨聲,和藺琦墨微顯沉重的呼吸聲。
一道閃電響徹天際,照的山廟亮晃晃,罄冉餘光見藺琦墨緊閉著雙眸,面容慘白,心尖莫名一疼,輕聲道。
“還疼嗎?”
“不疼了。”
藺琦墨的話雖是還帶虛弱,可卻不再發顫,罄冉心頭微安。想著他臨近心臟,又直透肌骨的傷口,心道不疼才怪,便試著分散他的注意力,朝他側了側身,問道。
“你是怎麼發現那戶人家有問題的?”
察覺到藺琦墨輕輕撐起身體,罄冉忙扶著他,讓他依靠著身後石壁坐好。
方才在那屋中,她只是聽到他沉聲叫她“易青”這才警覺了起來,後來他又說起小毛驢。她當初奪他的小毛驢分明就是在慶城郊外,他卻偏說是在鵲歌城外,她這才心生驚懼。
剛剛罄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那戶人家到底有什麼問題,現在想想,怕是那水酒和茶水中都是下了藥的,若不是藺琦墨警覺,怕是兩人現在已經命喪黃泉。
“若是尋常山野小孩,家中來了陌生人,怎可能不好奇地張望。那漢子說家中娘們去世多年,可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