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招待你們,不愉快的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了。”桌上沒有酒,也沒有人提及酒的事情,四菜一湯家常菜,卻透著一股別樣的味道,洪太祖的開場白過後,桌上陷入了某種尷尬的境地,幸好有人用瓷盆端上來一盆飯,化解了這份尷尬。
“都說洪太祖的手藝是宮裡傳下來自勺,不錯不錯。”黑木是不客氣,筷子一撅,將飯撥到碗裡,大口的吃著,拿著勺乘湯喝的津津有味,不住口的贊。
沒人再說話,低頭吃飯,氣氛相當的壓抑,樓下之前所有目光鎖定樓上,都帶著驚色,不是慣用手的斬刀巖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年輕的小夥子竟能逼迫得斬刀巖對殺,不簡單。
一頓飯吃下來沒用十分鐘,洪太祖和黑木吃的最多,分別端著盤子將裡面的湯汁倒進碗中,打掃盤底。
“程小友,我這麼大歲數了,打啞謎會讓人覺得不夠厚道,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酒井集團的事情我來辦,辦到何種程度,盡心盡力為標準?黃家所有產業滾出南方市場;以後童毒踏入這邊我保她安全;大宇安保在南方的客戶,我來安排。”洪太祖眯著眼睛,直言不諱,用這些條件來平復一個年輕人在他地盤遭遇到兩撥不同程度襲擊,暗中還有一隊自己的下面人沒有出手,平復的,就是這最後沒有動手的一隊人,承認與不承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確實帶著武器出現在了事發現場附近。
“太祖客氣了,這頓飯很好吃,有這頓飯就足夠了,小子感覺臉上太有光了,多的,不敢求也不枉求。”程孝宇起身,微微躬身表示感謝,感謝的不是洪太祖的承諾,而是這頓由他親自下廚做的飯,很清楚的表明立場,您的這頓飯,要比那些條件更加厚重。
“呵呵呵,小傢伙,有時間請賈軍長來,我們共飲一杯。”洪太祖呵呵笑著,在對方態度明朗之後,才提出了另一個沒有拿出來的籌碼,賈平,裴裴的大姑父,看來二人之間的關係匪淺。
程孝宇抱了抱拳,對這位縱橫江湖幾十載的老人表示敬意,不管是因為什麼,能夠放低姿態來招待自己,這就足夠了,以他的氣度絕不會玩那種下三濫的手段,要做,我放在明面上,你程孝宇依1日擋不住。
黑木叼著煙站起身,洪太祖眯著眼睛看著他:“黑木,老子先祖伺候啟豐的祖宗,可現在,你問啟豐敢受老子的伺候嗎?”
黑木哈哈大笑:“洪太祖就是洪太祖,其實我挺欣賞你的,不過嘛,道不同,否則這杯酒,當能喝出點滋味來。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不忘自己是什麼人,這十幾年你做到了,不失為英雄行徑,佩服。”說道後來,正色正容正顏。
洪太祖猛的睜開雙眼,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小,眼中渾濁之色也不多,盡是精光熠熠:“黑木,我等你請我喝酒。”
“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不過到時候就不是我請你喝酒了。”黑木跟著程孝宇走下樓,在一群人狠辣的注視中,坦然的走出了餐館,望了望餐館旁邊的小院大門,望了望那三棟白樓,上車離開。
斬刀巖身子靠在椅子上,洪繼祖則繼續沏茶倒水。
“不好奇?”洪太祖言道。
“好奇,但無需問。”洪繼祖答。
“我是中國人,我做中國人該做的事,這個方向,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洪太祖第一次,跟兒子道出了自己的處事底限,也是他敢於在南方立起招牌繼續大張旗鼓的資本,在地上秩序需要為了外交辭令而不得不降低效率和能力時,地下秩序往往能夠發揮出更有效的作用,洪太祖用自己的臂膀,撐起了一道另類的屏障,讓發達沿海沒有被過度的渲染上奢靡的光輝。
洪繼祖點點頭,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徘徊在懂與不懂之間,徘徊在願意懂和不願意懂左右。
理想很豐滿,可殘酷的現實卻總是很骨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