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中。
一名頭髮花白,身材極為雄壯的老者,手持著一杆通體黢黑的大槍,正在演練槍法。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
老者的槍法,霸道絕倫,將長槍的攻擊性,展現得淋漓盡致,每一槍刺出,無不充滿與敵偕亡的慘烈氣勢。
一套槍法練完,老者收槍而立,額頭微微冒汗,頭頂熱氣蒸騰,凝而不散,筆直衝天,宛如狼煙。
“好槍法,爺爺老當益壯,這套縛龍槍法,也只有在爺爺手上,才能展現長纓縛蒼龍的神威。”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演武場門口傳來。
“啊,是小夕顏放假啦?”上官老爺子扭頭一看,見是孫女,很是高興,拄著長槍,衝她招了招手,“快走近些,讓爺爺好生瞧瞧,在學校有沒有吃好睡好啊?歸禾武校的伙食怎麼樣?可別把我的乖孫女給餓瘦啦…”
“爺爺放心,學校伙食好著呢,夕顏都怕自己吃得太多會長胖呢。”上官夕顏笑靨如花,連蹦帶跳的跑上前去。
一名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手中捧著毛巾,侍立在練功場邊緣。
上官夕顏經過的時候,順手拿走了少年手中的毛巾,朝爺爺遞了過去,“爺爺,擦汗。”
“好,好,真是乖孫女。”上官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連連誇獎孫女懂事。
“馬屁精。”少年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上官夕顏突然扭過頭,盯著少年。
“沒說什麼啊!”少年裝傻。
“我聽到了,你剛才說我是馬屁精,”上官夕顏道:“好啊你個上官小寶,我說爺爺老當益壯,你卻說我是馬屁精,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爺爺不是老當益壯,而是老態龍鍾、老弱殘兵、老而不死?”
“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上官小寶哪想得到,堂姐玩栽贓陷害這一套,竟是如此麻利,簡直是無中生有、無事生非、無稽之談,眼見老爺子臉色不善的看向自己,嚇得他趕緊否認三連。
“行了,小兔崽子,一邊玩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上官老爺子擺擺手,像驅趕蒼蠅一樣,打發孫子走人。
上官小寶聞言,頓時如得大赦,趕緊逃命般溜出了演武場,臨走時很不爽的瞪了上官夕顏一眼,惱怒之餘,又感覺有點委屈。
別人家的老爺子都是重男輕女,偏偏自家爺爺卻反其道而行之,把孫女寵得上天,卻對孫子百般嫌棄、視如草芥,上官小寶能不感到委屈嗎?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
這話放在人身上,同樣成立。
上官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其實也是個重男輕女的晚期患者。
不過,當他媳婦給他一連生了六個大胖小子,接著六個兒媳婦又生了一大堆的孫子之後。
上官老爺子重男輕女的絕症,就直接不藥而癒了。
上官家一屋子的男丁,姓上官的女性,居然就只有上官夕顏這一根獨苗。
這該重誰,該輕誰,上官老爺子還能心裡沒點數?
“爺爺,黑莽槍那麼沉,您練了一趟槍法,應該也累了吧?快請坐著休息一下,”上官夕顏攙著爺爺坐下,又殷勤的拎起茶壺,為爺爺倒茶,“爺爺,您喝茶。”
“滿臉笑嘻嘻,不是好東西。”上官老爺子笑著笑著,卻突然想到什麼,一臉警惕的盯著她,“說吧,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想求爺爺?”
“嗬嗬,哈哈…”上官夕顏尬笑兩聲,“爺爺您可真是英明神武,法眼如炬,孫女這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您。”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突然無事獻殷勤,準沒憋什麼好屁。”上官老爺子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行了,有屁趕緊放。”
他心情稍有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