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李青雲皺眉道:“這麼長時間了,那青年還沒開口嗎?”
白少羽臉上便露出了幾分羞愧,苦笑道:“我也沒想到,那青年竟是個硬骨頭,顯然是知道師父蘭烈風遲早會來救他,所以心裡存了念想,硬是苦熬住了酷刑,死活不肯開口。”
他說完見姐夫面上有些不以為然,連忙又道:“不過,與白幼醒發生衝突的那個南疆人依娜,我倒是打聽清楚了,對方來頭也不小,居然是官府人家的小姐,其父依斯古,乃是明陽郡的郡守。”
李青雲皺了皺眉頭。
郡守可是四品大員了,位高權重。
得罪這樣一位高官的子女,哪怕白家是傳承悠久的老牌武道世家,恐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依斯古身為朝廷大員,卻居然敢暗地裡蓄養死士?”李青雲想到那天的刺客,有些奇怪道:“這有點犯忌諱了吧?”
“蠻人土司,天高皇帝遠,行事自然是肆無忌憚,”白少羽冷哼道:“不過,也幸好依斯古是蠻人土司,並非科舉出身的正統官員,否則幼醒這次可就為白家招來奇禍了。”
李青雲這才眉頭微松,點了點頭。
土官在自己的地盤上,當然是天高皇帝遠,肆無忌憚,蓄養死士這種事都敢做。
但因為並非科舉出身的儒家弟子,在中原官場上沒有盤根錯節的關係,離開了自己地盤的土司,也沒那麼可怕。
“還是要多加小心,”李青雲道:“蘭烈風師徒,應當是明陽郡守所招攬的門客,焉知依斯古手下就再沒有其他的異人相助?”
“我理會得。”白少羽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
一處山崖上。
白青圖敞胸露懷,吊兒郎當的坐在欄杆上,將一條腿伸出數十丈高的崖壁外,隨風晃盪著,不經意踢落無數碎石。
裴管家垂手侍立在一旁。
“裴叔,你這次可是有些急了。”白青圖望著山崖下的風景,良久之後,突然長嘆一聲,“此番出手,萬一被人認出了身份,可就禍事至矣…”
“對不起,老爺。”裴管家臉上有些羞愧,“當時見到少爺遇險,情況緊急,我無法可想,只得冒險出手。”
“我不是怪你出手救人,”白青圖搖搖頭,換做是他當時在場,看到兒子遇險,肯定也不能坐視不理,“可你既然已經出手,就該收拾好收尾啊,怎麼還讓人給跑掉了?”
“是,都怪老僕無能。”裴管家更是羞慚無地,“那蘭烈風身為伏牛派右護法,手上的玩意兒著實硬朗,老僕留不下他。”
“算了。”白青圖擺了擺手,“事已至此,懊悔也是無益,還是想想怎麼補救吧。”
“蘭烈風只是透過養吾真氣,認出我是儒家弟子,”裴管家有些忐忑的小聲說道:“僅憑這一點,他應該還不至於能猜到我的身份吧?”
白青圖什麼也沒說,只是扭頭斜睨了他一眼。
裴管家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不由自嘲的笑了笑,“老爺恕罪,安逸日子過的久了,老僕腦筋都有點生鏽,竟然心存僥倖,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託於敵人的愚蠢。”
“你知道就好。”白青圖扭過頭去,淡淡道:“去吧,儘快找到蘭烈風的落腳點,消除這個隱患。”
“是,老爺。”
裴管家應了一聲,卻並沒有轉身離開。
“還有事?”白青圖頭也不回的問道。
“少爺的佩刀…”裴管家低聲說道:“好像有點問題。”
“哦,什麼問題?”白青圖奇怪道:“一把刀而已,壞了就重新買一把不就是了?他這麼大的人了,難道佩刀還要勞資去替他買不成?”
“不是的,老爺。”裴管家道:“少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