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繡滿詭異符紋的黑布罩袍內,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鬼陰之氣,當是式鬼道法的超級大行家;另一個隨時隨地都笑眯眯的老頭名叫齊丞,張烈一時也摸不清他的虛實;最後一個長老名叫十方,外表只五十來歲,但兩眼精光閃爍,不時有一抹青幽碧光閃過,看來狐火體已到相當火候。
張烈打量三人,三名長老也在打量著他,一時沒人說話,氣氛略現尷尬。藉著侍女上茶之機,天藏笑道:“可惜遷出廬山時大部分物品遺失,我珍藏的那點極品大紅袍沒有帶出,只好拿些粗茶替代,張烈先生莫怪。”
張烈在人世歷練這麼久,多少也懂些茶道。這茶清香甘冽,茶葉泡在水中有如剛採,也算極品了。天藏這麼說,也不知只是客氣,還是真的暗含炫耀。
不過氣氛總算有所鬆動,十方長老悶哼一聲:“人類實在可惡,逼我族遷移至此,此仇遲早會報。不過更不能放過的,是將我族聚集地出賣給人的奸細!”
天藏點頭道:“這個自然。”跟著他轉頭望向張烈:“聽說張烈先生來此除了簡仙之事,還有些話想問我,不知是什麼?”
張烈輕抿一口清茶,放下茶碗神色自若道:“外界傳言狐妖族是導致這次聯盟行動失敗的內奸,我想問問族長,可有此事?”
此話一出,眾狐妖立刻變了臉色。
天藏眼中厲色一閃而過,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張烈先生何出此言?這不過是外界一些宵小之輩的胡言亂語罷了,我狐妖族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張烈淡然一笑:“我也這麼想,不過這次非人族各族均損失慘重,不少更被滅族,只有狐妖族未傷根本,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話音未落,全身包裹在黑布袍內的夷野輕輕在身下木椅一抹,就聽噗的一聲微響,整張木椅竟在不知不覺中化為一堆塵粉。失去座椅,夷野就那麼飄在半空。想不到這老狐狸式鬼道法修練到這麼駭人聽聞的程度,張烈也覺心驚。
“別族損失慘重,只不過是他們沒本事罷了。我狐妖族和人類對抗數千年,豈是那麼好相與。這個解釋你還滿意嗎?”就像做了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夷野慢條斯理的說道。他的聲音又尖又沉,矛盾中帶著無比的詭異。
心下暗驚,張烈表面卻絲毫不動聲色:“我也這麼想,不過想必狐妖族也並非一無所覺吧?這次人族的襲擊,無論是時機還是情報,都無比準確,若說非人族內部沒有與之相通者,任誰也不相信。如族長知道任何訊息,還望告知。”
天藏淡然瞥了他一眼:“聽說張烈先生並非代表聯盟而來,是麼?”
張烈微微一笑:“是。不過這是事關整個非人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任誰也有權力知道吧?我只是個人問問,難道不行嗎?”
天藏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當然可以。不過很遺憾,我一無所知。”
心下暗歎,果然不是這麼容易就打聽出來的啊。不過這也在張烈預料之內,因此他並不覺怎麼氣餒,大不了靠自己打聽就是了。
似是不願再提起這個話題,天藏說道:“據說張烈先生有簡仙的事相告,不知是什麼事?唉,簡仙於我私交甚篤,這次他被人類抓去,我日夜憂心。要不是族內百事纏身無法走開,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救出。”
這番話情真意切,言之鑿鑿,以張烈的精明,一時竟也無法確定天藏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可見他這個族長,確非簡單之輩。
他點頭道:“這個族長倒不必擔心,幾天前我已從峨嵋派內將簡仙救出。不過他的真身被毀,現在只剩靈體,我已照他吩咐將他安置在一處秘密地點聚練化形,相信不用多久,簡仙就能現身了。”
這話立刻在眾狐妖中引起不小的震動,眾人面面相覷,眼中盡是疑惑不信之色。笑眯眯的齊丞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