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臨近大門百米距離的地方,秦默隱約看到遠處路燈下,有個模糊的人影,才緩緩放慢了腳步。
秦默只好信了,不疾不徐地穩步朝大門的方向走去,邊問,“來這邊做事?”
“不是。”刑毅並不為公事而來。
警衛在秦默的示意下按下按鈕,將大門開啟。
“那你來幹嘛?”
秦默走出去,在門邊停住,和刑毅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遙遙相望。
“你不是知道?”刑毅掃視兩側,見沒有車輛來往,便邁開了步子向著秦默走過來。
穿過馬路時,刑毅的目光一直都凝聚在秦默身上,語調不變地道,“我想你了,所以就來見你。”
秦默注視著刑毅朝他走來,輕笑出聲,“我很納悶——為什麼有些人總可以用一本正經的表情和語氣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因為我不是演員,而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
兩人間的距離逐漸縮減,離得越來越近,眼神也開始交接糾纏在一起……
現在他們面對著面,手裡還拿著電話貼在自己耳邊。
秦默發覺這情形古怪,笑了一下,眼睛轉向別處,不著痕跡地避開刑毅的目光。
“看著我。”刑毅開口,近處與耳邊的聲音一起傳來。
“能看出錢來?”
“你看著我,我才能清楚看到你。”刑毅往前邁了一步,使得他們的間距被拉近到不足十公分,“這樣我才知道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秦默仰頭——因為太靠近,他只能微微仰頭才能看到刑毅的眼睛。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眸底映出了路燈朦朧閃耀的光芒,“我怎麼會過得不好。”
刑毅從秦默淡然沒有波動的雙瞳讀出了點滴疲憊,他看穿,卻沒有拆穿,只是問,“吃飯了嗎?”
秦默掛掉電話摸了摸肚子,抬眉,“餓了。”
他看了一天競價對手資料,吃飯的事早就拋到了腦後。
如果不是刑毅問他,他還想不起來自己沒吃飯這件事。
“我也沒吃。”刑毅答。
“保姆請假了,冰箱裡沒東西。”秦默半轉過臉督了眼自己家的方向,鬆散柔順的黑髮隨著他的動作在微風中輕輕搖動……
很快,他回過頭,對刑毅道,“走吧,找個地方吃宵夜。”
“想吃什麼?”笑意在刑毅眼中盪開,深邃又柔和……
“我想吃的不能吃。”秦默望著刑毅,抿嘴一笑,便轉過了身。
刑毅伸出手,拉住將要邁出腳步的秦默,“什麼意思?”
用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讓人不誤會都難。
秦默扭過臉盯著刑毅認真看了半晌,倏地笑出聲來,“你就當我沒說吧。”
放開手,刑毅走到秦默身側,“已經聽到了,怎麼能當做沒聽到?”
“空氣你吸進來不也要撥出去麼?”
“吸進來是分子態氧,撥出去是二氧化碳,怎麼一樣?”
“你一混黑的還知道這個?”
“你說這話就太傷人自尊了,黑社會也是很需要學習的。”
“……”
他們肩並著肩,向著刑毅的黑色走去。
夜色幽幽,異常晴朗的夜空中繁星閃亮,星群織成一張不規則的網。
兩人在車門邊停下,幾乎是同時轉臉看向對方,凝視彼此的雙眼。
夏季特有的溫潤的風吹拂過面頰,輕輕揚起他們的發……
“你知道你睡著的時候會說夢話麼?”秦默指的是他們在同一張床‘上度過的那個夜晚,對於那晚刑毅說過的話,他有些耿耿於懷。
刑毅只是沉著聲道